【原神】短篇同人——《记忆》(3)

“战争……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呢？”金石无意间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你想家吗？”带着些许讥讽的关怀，正是精诚平时常有的说话方式，不过这家伙其实很懂自己，表面上互相不对付，私下里比谁都在乎。
“怎么可能不想呢？但是如果我们不驻守这里的话，那谁来阻挡那些魔兽呢？”
精诚这家伙自己肯定是想家了，想起他那位在家里对着天衡山祈祷着平安，等待着他平安归去的未婚妻了。金石这样想着，因此，他也没必要刻意向自己的老友隐瞒什么。因为就事实而言，他也的确十分想念璃月港，想念仍在家中的亲人们。
“说的也是。自始至终，我们千岩军的使命，就是保护璃月港居民的安康啊。如果问原因的话，答案就是没有为什么，因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精诚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悲哀和压抑，但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迷茫，只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下。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
“话说金石，你觉得……人民会记得那些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的名字吗？历史的篆刀，会把我们的名字镌刻在记忆的石壁上吗？还是说，如你我‘金石’和‘精诚’这种只属于个人的名字，只是轻如鸿毛，会随着生命一起永远消失呢？”
金石沉思良久，针对这个沉重的问题，他的确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完美的答案，但是他真切地明白什么是事实。

“确实，你、我，以及所有死去的将士们，我们的名字不会被刻在历史之中。除了我们的亲人会思念我们之外，没有人会记得我们的个体，会记得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们的名字和故事是轻如鸿毛般的存在，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永远沉眠。”
“但是，即使是虚无缥缈的鸿毛，聚在一起，也能拥有千斤的沉重。我们不会拥有属于我们个人的故事，历史会将这个狭义的‘我’们遗忘。但是它会记住那个广义的‘我们’。会记住‘千岩军’这个伟岸的身影。”
“……或许是这样吧。”精诚有些苦涩地笑道。“但是，即使我们知道自己终将被遗忘，我们也必须履行我们的使命，不是吗？而且，就算我走了，至少你和婉音活着的时候，也不会忘记我啊。就算你先离我而去，在我倒下之前也不会忘记你啊……”
金石没有回答，只是与精诚一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重新凝视着不远处的战场。
不知过去了多久，眼前的战场似乎走出了原本的黑暗，战壕的轮廓和残留的血渍重新变得清晰了起来。
东方的天衡山轮廓渐出，黎明的曙光很快就要照到这里。正如寂静的黑夜和喧嚣的白昼在不断相接又相离一样，阴阳的缝隙很快就要在阳光的普照下关闭。该走的灵魂终归要走，留下的人仍然要迎接新的一天。
“新一天的存亡战争，很快又要开始了。”在二人久久的沉默之后，精诚率先打破了那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