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曾在此(5)

“为什么？”
“我的血可以治疗严重的疾病，他们收集我的信息，是为了让龙这个种族不至于绝种。”
“他们教会我写字，教会我说话，让我懂得世间的美好，我看到他们抽血时的于心不忍，看到他们的怜惜。”
“但他们也会高价抛售，榨取我的价值。”
“我有想过逃离，但我也看到他们的光辉，总是犹犹豫豫地留下。”
“我想逃，但又不想。”
为什么？我不想完全断掉这种联系，是我懦弱吗？
“我和别人谈过，她说我是一个老好人。”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老好人吗？”
“难道我这种性格注定会被人欺负吗？”
“我逃了出来，但周围的人看到了我的真容之后，都冒出了污浊的想法，只有你，伊蕾娜，转身就跑。”
“我想问问你，我，真的是一个老好人吗？真的是那种被人利用，却还想着别人的人吗？我只想当一个善良的人啊。”
她无助地望向我，金色的双瞳中沾上了点点污浊，如同折断双翼的蝴蝶。

……………………
她想要什么呢？
我能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我能让她看到光芒？我能带领她逃出绝境？
还是说，她想要的，仅仅是一句话：
“不，你不是，你只不过是一个像我，像他们一样的普通人罢了。”
“是吗？”淡淡的眼泪被她拭去，“谢谢你，伊蕾娜小姐。”
污秽从眼中淡去，剩下的，是一如初见般纯净的少女。
她慢慢站起，“再见了，伊蕾娜小姐。”
“不，不要，别走。”
“不，不要，你不是下定决心，离开了吗？我们还有机会，别走。”
“我不能连累到你，你只是一个旅人罢了。”
“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该承受这么多，不必为了我去放弃这一切。”
她背着手，望向我，慢慢地笑了，“不，我只是，履行一个普通人的职责，仅此而已。”
“别，你，你还欠我一枚金币，不能走。”
她逆着光，向我肆意的笑着，“只能下次再还你了咯。”
“再见了。”金色的阳光从屋顶漏出，一位金发金瞳的少女，慢慢地，慢慢地远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