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折腰【小说】（十九）(2)

“又疼了？我拿药酒给你揉一揉，揉热了就好。别在这儿看书，那边有炭盆，不比这里暖和？”
说罢，将自己滚热的掌心贴在他的膝盖，慢慢捂热，轻轻揉捏。瞧言冰云皱了皱眉，想起今年格外冷些，他这膝盖只怕也疼得格外厉害，便叫管家去太医院叫了个当值的太医进府。自己招呼人，说要往屋里再添几个碳盆。
“不必放这么多，怪闷的，熏得人脸热，我只是膝盖怕冷，后背却憋出了汗，再加炭盆，屋子里怎么待人？”
疾冲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是得让他更舒服些。一摸他的后颈，果然汗湿了，吩咐下人拿来替换的里衣和热水，仔仔细细地给他擦洗。
只不过忙着忙着，摸了一手的细嫩皮肉，逐渐有些心猿意马，压着他胡闹了一会儿。本来想遂了心意，过会儿再一起沐浴，又顾念他腿上疼痛，好歹忍住了。喘着粗气给人把衣裳合上，将去年冬天猎的狐皮拿来给他盖腿，并让燕青去灌了个汤婆子。
说着话就喜欢动手动脚，这是疾冲的老毛病了，言冰云懒得和他计较，由着他腻腻歪歪地贴上来。火炉一样的身子，不一会儿，整个后背都暖和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突然有家丁往屋里运东西，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件。
“我上回不是说过了，我不缺……”
话音未落就被疾冲打断，
“你上回说你不缺衣裳，我都记在心里，这次一件衣裳也没买，更没往绸缎铺子去，带回来的都是些好吃的好玩儿的。我答应你的事，绝没有再犯的道理。”
这样狡辩的话，过去也发生过几次。一开始是玉佩，他买了不知多少，尤其喜欢蓝水翡翠，说是衬得上言冰云。那些大件儿小件儿堆在那儿，便是每天换着戴，还得身体康健，多活个十来年才能都戴上几遍。言冰云便叫人收拾好，分给常四周望他们，说是给他们将来成婚做聘礼。
被说过之后疾冲便把玉佩换成了鲜果子，各种时令水果，经收的不经收的，都往府里拉。言冰云只有一张嘴，还是把府里的人都加上，才在这些东西都堆坏之前勉强吃完了。再后来就变成了衣裳，裁缝找了十几个，绸缎铺子的老板都觉得自己找到了财神爷，各种高价料子流水似的往王府里送。
每次言冰云一说，他总有千百种借口，答应的好好的，下次还犯，只不过换了一种东西而已，本质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