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JSK/科幻】25时，在MFY星云。Part 1(2)

SEKAI时报旅游专栏作家，星际纪录片摄影师，这是Josephine K的身份。MFY们早就把我的单反相机没收了，连同窃听器和消音手枪一起。那里面一张照片也没有。
“在-三-周-内-连-续-策-划-实-施-了-11-起-针-对-MFY-公-民-的-谋-杀，”墙上的微笑继续道，“K-小-姐-似-乎-对-MATRIARCHY-颇-有-微-词？”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Ena和Amia的下落，是么？”
“你-很-配-合-呢。”
MATRIARCHY渴望洞悉一切。这是一个无聊至极的帝国，它要统计你每根头发和每条毛细血管的尺寸，它要保管你从出生到死亡触碰过的每一件物品，它要用最为精确的统计学手段量化你的情绪波动和月经周期。我见过的一些MFY甚至不懂生理期是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
MATRIARCHY接管了所有的算术、常识和好奇心。现在，它想掌控Ena和Amia的性命。这回要让它失望了。
面对MFY060的冷笑，我不紧不慢地交代了绘名在“煤气灯”部门的卧底行动和瑞希破坏天然气管道的7处地点，以及她们两人早已搭乘太空私掠船逃之夭夭的事实。但即便如此，20mA的电流还是在下一秒钟毫不客气地刺穿了我的胸口。

在失去意识前，我想，她们早该修理修理这台该死的测谎仪了……
我很不争气。最后，我把能说的全说了，包括去游乐园坐过山车吐了绘名一身这种事情。我是个没有幽默感的懦夫，MFY060是个没有幽默感的考官。她端详着我，像一个研究谵妄症患者的脑科医生。她留下的案卷估计抵得上《尤利西斯》的最后一整章：没有逻辑，没有标点，只有动物一样的低吼，动物一样对自由的渴求。
我问MFY060，消失前，可不可以让我拥抱一下。她说不行。我又说，我真的很想拥抱你，哪怕只有一次，哪怕你和我想拯救的那个真冬毫无关系。她终于不耐烦了。于是她们蒙上我的眼睛，给我换了条干净的裤子。我说过了，我很不争气。
她们把我抛弃在一间教室模样的牢房里，黑板上有粉笔灰和带血的指甲痕。
死刑在一周后执行。即便有毒气室这样高效的发明，一天内能处死的人数毕竟还是有限的：通风换气、清理房间、焚烧尸体，总要拖慢进度。每天傍晚，她们就会处决所有“成绩”为F的MFY。过于伤心而无法保持“积极思考”的MFY，则会提前被大脑内的放电芯片杀死，或者被巡逻的MATRIARCHY无人机扫射而死。这比毒气来得痛苦许多，自然不划算。死刑就像拍证件照，虽然不愉快，总要挤出一个乐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