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到来时（二）(2)

“谢谢。”
……
“还没睡？”半夜，胖子听下铺仍有不断的翻身声，悄悄问道。
“嗯。”
“还没缓过来？”胖子歪着头想了想，“好吧，这么惊险的确很难缓过来。”
“……”
关远没吱声，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在想女生吧，只要说出去，就算自己没看错，真有这样一个人，大家也都不会信。
正常人哪能穿这么少，在零下十几度的地方存在？
“胖哥，问个问题。”他打破沉默。
“嗯哼？”
“你这体质体重明显不达标，为什么还能加入登山队？”
“哦，你问这个。”胖子语气有些自豪，“因为我操控测量仪器很精准，技术特长队员，就被特批进来了。”
他顿了顿，接着开口：“我算是团队技术担当吧，而且，我是虚胖。”
“的确，胖的很虚。”关远见缝插“刀”。
“……有你这样对前辈的吗？”
胖子开始倚老卖老，即使她也只比关远大了没几岁。
“你白天问我山顶有什么，是期待见到神物吧？”胖子爬下床，坐在关远床沿。
关远点点头。
“看来咱都是从小在这儿长大的人，虽然我真没看见神物，但是……”胖子露出一种神秘的表情，“每次登顶，我看仪器的数据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没发现什么，其他人倒觉得一切正常。”

“下次上山什么时候？”关远坐起，双眼炯炯有神。
“瞧你这激动样儿，等风过吧！不过这几天你可惨了，估计老曹会给你来波魔鬼训练。”
“有多魔鬼？”
“……一言难尽……”
……
翌日，风还在“呜呜”嚎叫，上午八点左右，所有登山队员排列在训练场，神情严肃。
队长老曹在前面来回踱步，打量着每个人的精、气、神。
关远昨晚没睡多久，忍不住一个哈欠。
“关远！”
“到！”
“二十个！”
“啊？”关远有点儿发愣。左手边胖子靠靠他，用气说话，“俯卧撑。”
“是！”关远一个激灵，不敢犹豫，虚心接受惩罚。
老曹脸色变化挺快，该亲切时亲切，该严厉时严厉。没等关远做完，他便示意其他人开始训练。
所谓训练，就是一人背一个充满气的卡车轮胎，走规定路线，绕雪山半圈，沿途有上坡，有下坡，一个往返在一个小时内才算达标。
至于为什么是半圈，胖子提前给他解释过。
这雪山，一半在国内，另一半在外国境内，出国境训练当然不可能。
当关远结束惩罚，队员们已跑了二十秒。老曹给了他四十秒喘息时间，于是，其他人开跑一分钟后，关远拖着车轮，艰难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