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来物 记忆碎片(3)

零星的火苗跳动，我跪倒在废墟上，剩下荒凉的冷笑。她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她回来了。
五。
系统重启失败，请检查内部程序___
体内的芯片一遍遍发出警告，走出每一步胸腔左侧都抽搐般绞痛，我只想向她来的地方走去。
“薛之谦？你答应过我，你一定会回来的”
“你在叫我吗”我发出了另自己不敢相信的声音。
“是啊，你不是0717，你叫——薛之谦”
她牵起了我的手，熟悉的感知让我意识到，这不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人类的体温。
我们坐在了破损的旋转木马上，她唱起一首歌
“我怎么那么爱你....当我了表心意....”
周围的一切似乎在蒸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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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么有奉献精神怎么不把自己送去做实验呢！”
“全体成员除了你都同意了这个决定，你别再固守着你那个破人道主义了！这些难道比大家活下去还重要吗！”
我攥紧了拳头，第一次流下愤恨的眼泪。面对灾难，我无能为力。从前的研究成果在一次次爆炸的损坏中付诸东流，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空有自尊的小丑。

“行，你们别祸害其他人，把我送去做实验”
“这个实验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你真的愿意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轻笑。
“世界末日都要到了，我还拥有什么”
“你们答应我，如果实验成功了，一定要救人，救所有人。”
他们互相观望着，迟疑的点了点头。
六。
实验成功了，超过了所有人都预期，他们也不出意外的自顾自逃离了地球，驶向银河之外的星系。我不该对他们抱有幻想，在他们只装满了程序数字的脑子里，根本不存在大仁大义，更不会有爱。但即使他们已经向我阐述了无数次——“只要有一个人类的火种，人类就不会灭绝”的现实后，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
我将系统芯片摘除，翻阅着之前的日记。外面久违下起了雨，世界在颠倒坠落，雷鸣闪电仿佛是地球最后的哀嚎。
我曾经想象过，在世界末日到来时，陪着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我们去到了相遇的苏黎世电车站，去到北极看最后一次极光.....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我们久久相拥，永远沉睡在星空下，万物寂静，地球也会和我们一样，悄然无声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