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图(8)

然后呢？
然后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可以施展灵术了。然后我逐渐以身体内的灵力凝出灵纹，以灵纹凝成灵器。
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欧斯摇摇头，落叶随风如枯蝶飞坠，落在他的肩膀上，落在他的头上，落在他掌心。
天寻抚了抚额头，风吹扬起他的额发，他的目光忧冷地在秋风中荡漾，望不穿，却倒影了整片天叶。
欧斯，到了。
月阁的入口是一个破旧的木屋，有青藤从墙角爬出，蔓延着铺在四周。
木门虚掩着。
欧斯揉了揉眼，他知道木门推开就是另一个世界。
欧斯，看左边。
嗯？欧斯侧过头，只见一个婆婆从一旁的墙角中走出，手里有一个精致的冰雕。
年轻人，你和你弟弟一路风尘，是去何方啊？婆婆说，她身后的青藤朝角落里缩去，仿佛在惧怕什么无名的力量。
天寻冷静地听着婆婆沙哑的声音，说：去北方。老婆婆，你明明闭着眼。
强者有三只眼睛，尘世间一切微小的波动，都可以被灵术师的心灵所感受到。
欧斯躲在天寻怀里，目光中有几分异样的光。

婆婆继续说：年轻人，你的脚步声可以知道你很沉稳克制，但偏偏就是如此，我反而觉得你矫健年轻。
为什么？
今天吹来的是西北风，风中夹杂了你身上冰精灵凛冽的气息，一名真正的灵术师，气息不可能如此外放，应该内敛收缩，将澎湃汹涌的力量掩藏在身体的最深处，随时喷涌而出，吞没敌人。
灵术的力量就是用来杀人的吗？
杀人？婆婆冷冷一笑，年轻人，你的眼底有一丝羁绊，是什么羁绊住了你行去远方的路，是力量么？是为了杀人么？
天寻不语，牵紧了欧斯的小手。欧斯死死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婆婆，小眼睛像是清泉般纯净。
年轻人，年轻人，下次再叙吧。婆婆诡异地冷笑，但天寻可以看见她眉眼间的慌张，她皱纹遍布的脸逐渐虚幻，一阵风汇聚过来，婆婆消失了。可是婆婆并没有带走的冰雕被清风托着，降落到了地上。
玄空挪移术！欧斯张大嘴，脸上的笑容稚气而纯洁。
欧斯，你有没有想过……
哥，怎么了？
欧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强者能感受到波动，可老婆婆从始至终还是都闭着眼，她是如何看到我的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