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图(12)

碎飞的冰刃临空折回，破空开气，将邙长老身旁的气罩刺破，顿时邙长老身上的衣衫支离破碎，六道刀光交织成彗星般的六芒，一道道密密麻麻的暗金纹路在此时如远古壁画的铭文般平铺而开，冰刃的锋利，从六个方向创伤性地切裂开邙长老苍老的肌肤。
邙长老闭上眼，松开了双手，与欧斯的联系瞬间切断。但同时，他双手凝握成拳，灵力的风暴更加汹涌地舞动，纷飞的冰刀在云蛰般撕裂的气旋里，化成冰的碎屑。
欧斯凝固般地站着，那些寒冷的能量留在了他的体内，融化在了他的血液中。刹那间，他手心处再次伸展出透明的刀光，刀刃的锋芒如盛放的白昼，照耀了他稚气苍白的秀脸。
天寻捂着额头，昏昏沉沉地坐起。
他渐渐适应了光线，他皱起了眉。他身处在一个幽暗的密室，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密密麻麻。
你醒了。角落里，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天寻目光微冷：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是溪风。黑暗中的男子说，他的声音像是干枯的井，沙哑而难听。
这是哪？天寻淡声问道。

地牢。溪风冰冷地回绝，他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空间，仿佛是地狱的守牢人。
天寻凝视黑暗，瞳孔闪出金亮的光。
溪风走过来，问：想出去？
天寻冷冷地说：我要出去。
你要出去做什么？溪风淡淡地说，他的面容逐渐隐现而出，在微弱如萤的光下，他萧然的轮廓像是空竹，眉宇阴幽。
天寻皱眉说：欧斯呢？
溪风说：你弟弟么。你想去找他么。
嗯。天寻沉吟，双掌间清光沐沐。
溪风说：你应该说……应该说，是去救他吧。
天寻眉眼一紧，挣开黑暗中束缚他的铁链，眼光凌厉：什么意思？
可能你也算不了是去救他。溪风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想象不到天寻有这样的力量，面带冷异的微笑。他换了冷脸，说：因为你救不了他。因为有人……害死了他。
天寻站起身，问：谁？他伸出手，揪起溪风的衣领，将溪风缓缓拎起，但溪风又带上了微笑。
溪风冷笑：是你，你害了他。
天寻微愣：说清楚。
溪风冷笑：你不是我的对手。他的眼神像是冷狼眼底的光，令人无法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