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梨罐头(2)

突然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王楚钦的心却突然被勒紧了似的紧张，对方又停止了输入，王楚钦死死地抓着手机，不甘心似的盯着屏幕，外套顾不上穿，趿拉着拖鞋就去了外面，找到一个角落拨通了她的电话，过了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喂”王楚钦先开口了
沉默了几秒后王楚钦忍不住又开口
“莎莎，新年快乐”
“嗯，还有呢”
王楚钦被突然的询问打了个措手不及，嘴巴像是被五花大绑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
电话那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挂断也没继续问，安静的等着
王楚钦仿佛灵魂出窍一样，木木的张不开口，他的仿佛看到了去加利福尼亚的机场，抱着他不撒手的女孩，一字一句的威胁他不许多看别人一眼…
看到了笑着向他挥手告别的她，只能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时间把距离拉得老长他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了，当时的不舍越过人群，穿越时间再次山呼海啸般向他涌来
还没等他回过神电话那头突然开口
“嗯…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想你，我每天都想着给你打电话，但是我也像你这样，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经常一个人对着聊天界面看半个小时，哎，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当时没有来这学画画，我们是不是已经准备结婚了，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甚至都在想，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不会做不一样的选择，但是我想来想去发现自己还是会选择来这留学，我们…好像只能这样的”

听着手机里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平静地说了这些话，王楚钦有一种预感，完了……
“王楚钦，分手吧”他分明听到她颤抖的尾音，分明确定他们还相爱
可是没有太多的犹豫，王楚钦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
“好”
电话挂断了，王楚钦过了一会才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他自嘲地笑自己总是说违心的话
可是不分手会又能怎么样呢，是继续看着彼此的环境千变万化越来越不熟悉吗，是继续被思念绑架着口不择言的吵架吗，还是继续力不从心疲惫地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到的电话吗，这样下去恐怕最深爱意也会被消磨殆尽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王楚钦好像回到了春节那天，回忆里只有一种感觉，冷，太冷了
他站在小区的角落里，真冷，他从没有感觉东北的冬天有这么冷，应该是没穿外套的原因吧
可是他平常明明不穿外套也可以肆无忌惮站在窗口吹冷风，何况今天是入冬以来气温最高的一天，何况他穿着厚厚的毛衣
他慢慢蹲下，双手捂着脸在昏暗的角落里放肆地任由眼泪淹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