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城】毒01（ABO/双重人格）(2)

药物，仪器，心理干预，他其实乐于有那个麻烦的存在，现实太过无聊，总需要有些调剂。他们相处得不错，很少起争执，很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热衷于戏弄所有人。
直到后来，他不得不让麻烦带着另一个麻烦离开。
而现在麻烦回来了，那些疯狂，那些贪婪，那些愚蠢的本能都回来了。但这一次，沈翊不愿共享。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了。”
龚大夫的语调平缓且温和：“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放我出去。
他说那个Omega是属于我们的。
他说沈翊，你知道你是关不住我的。
杜城会是我们最完美的作品……
沈翊沉默着，在躺椅上仰头看催眠摆运行的轨迹。
心理治疗师从不强迫，他们只是引导，所以龚大夫了然地推推眼镜，调整了一下催眠摆的高度：“我明白了。那么还和往常一样，开始催眠吧……”
不停歇地转动，转动，撞球有规律的声响，他的意识会逐渐下沉，找到分隔他们的那扇门……

催眠似乎失败了。沈翊在中途就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拒绝了沟通吗？”龚大夫问，给了他一杯水。
“嗯。”催眠摆还在上方旋转，沈翊看了一眼，“他在休息。”
他说这话时恰好坐起身，眼睛避开了心理治疗师的视线。
龚大夫沉思着，笔尖在咨询记录的纸张上悬停，“除了声音，最近出现过记忆断层的现象吗？”
沈翊摇了摇头。
离开诊所时外面阳光正好，穿过树叶的间隙落在他脸上，光影斑驳的模样衬得他的脸像一张漂亮面具，他回头看了一眼心理诊所的门牌，微笑着向前走去。
风掠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一阵诡秘细语。
“沈翊，你关不住我的。”
第二天清早他站在住处的屋子里，手指一件件抚摸过每样东西，把现实的触感拈在指尖品味琢磨。晨光中的人体骨骼模型大约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坐在架子上抱头沉思，微微泛黄的骨头透出十分烦闷。沈翊与它共同沉思了一会儿，愉快地端着牛奶瓶去骚扰小乌龟了，不过那玩意儿不想理他，任他怎么敲玻璃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