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语】肝胆涂中濯月影----浅析宇练银阁（上）(6)

“为什么做这种事？”七花会有这样的问题。
而对此，银阁只是装傻似地回答说，谁知道呢，这我也不清楚。
一百五十年前就被从藩中除名的武人的后裔----当然早已不再有守护国家存续下去的义务。
但这最终还是成为了这个会轻车熟路地拿挑衅和奚落引幕府官员下不来台，打着哈欠说出“满口国家天下的人没一个好东西”的男人摒弃最后一丝犹豫、自我囚禁于绝地的理由。
细细品来，宇练银阁被许多动画观众甚至一部分看得不仔细的小说读者错当成真正的一国一城之主君、肩负领袖责任的武士这个乌龙，恐怕也不是纯粹偶然所致。

有些东西是很难被小说旁白基于敌对立场营造的谴责氛围所掩盖的----无论是独自坚守滚滚黄沙残垣断瓦也好，断然拒绝幕府提出的丰厚条件也好，把自己关在黑暗斗室之中、不敢安眠地以御敌之姿枕戈待旦也好，都不像是浅薄逐利之徒做得出来的事情。
作品对银阁的刻画还仅止于外在的时候，西尾已在通过别具韵味的语言描写潜移默化暗示读者他懒散气质之下潜藏的刚劲力道和黑色诙谐里面隐蕴的从容格调。那种浸透言谈举止细节的稍显毒辣的风骨与纵然残忍的风度----也不像是简单市井无赖能够拥有的东西。更不必论，最后还有那个完全没给刀毒留面子的复国之请----国家天下这两个词被滥用复遭白眼到了开始散发喜剧效果的刀语通篇之中，唯一真正出自家国情怀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