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武士·暴风雨心的故事】 引子(2)

杉果抖了抖耳朵:“还没生，但很快了。我想告诉你的是，生孩子的是回声风，不是你。”
云星微微一怔，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尷尬地挪挪脚掌。
巢穴外又是一声惊雷炸响，侧卧在窝里的浅灰色虎斑母猫惊得瑟缩一下:“云星....”她恐惧地睁大了眼睛，向伴侣哀号着。他绕到背后拥着伴侣，安慰地舔舐着她两耳之间。
巫医专心致志地用脚掌感受着母猫腹部那一阵紧似一阵的悸动，忽而低嘶一声:“站到育婴室入口去，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他用脚掌将一根木棍滚到母猫嘴边。
灰白相间的公猫惊讶地看着他。拜托，我可是你的族长欸!
然而这只比自己的个头近乎小了一半的公猫气势汹汹地抬起头，狠狠剜了他一眼，他只好赶忙溜到巢穴门口，抵挡着那愈发猛烈的雨势。
随着那声震耳欲聋的雷鸣，那如同远古巨猫于喉咙间隆隆作响的愤怒咆哮，刹那间，似乎天地都为它所震颤!外面似乎有一瞬亮若白昼，浅灰色虎斑母猫将那木棍咬得嘎吱直响，一个幼小的、湿漉漉的东西从她尾根滑落。

“第一只幼崽来了。”浅灰虎斑的巫医低吟道，俯身舔开半透明的胎膜，将它口鼻附近的黏液舔干净后将它轻轻送还到母猫身边:“给他洗澡，让他暖和起来。
母猫顺从地照做了。那只幼崽发出一声微弱但有力的尖叫，一身湿漉漉的灰白色毛发在母亲的舌抚下逐渐干燥、顺滑起来。
这是一只公猫。
一次又一次有力的宫缩开始，母猫痛得嘶鸣，在那根木棍被彻底咬碎的瞬问，又一只幼崽滑到了苔藓上，巫医立刻将它接过。
这次是只母猫。
她是银灰色的，身上的虎纹像她的母亲。巫医端详着这只幼崽。
她的母亲筋疲力尽地瘫软在窝里，不住地喘息着。但当地在朦胧中望见自己的孩子时，那双黯淡的眸立刻被喜悦和慈爱的光芒照亮，她将地幼小的孩子们拢到肚子边，一种奇异而美妙的情感将她深深淹没，那地狱般的痛苦仿若烟消云散了。
雨势一点点减弱着，最终平息下来，天地间归于沉寂。
一缕阳光挣扎着钻出云层，斜斜地、暖暖地洒落在大地上。仿佛是一声雨过天晴的邀约，森林中再度传来清脆的鸟鸣，树木摇晃着枝叶任雨水滴落，万物在这一场洗礼之后，再度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