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秋明镇的传说（所有的遇见都是为了看见自己）(4)

前面是荆棘丛生，红褐色的蔓草疯长，扎扎实实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俩便用斧子，刀剑劈砍着，艰难地前行。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待他们通过之后，它们又悄悄地生长，掩盖了来路。何来归途？（一路挣扎着向前，劈开阻碍，待回首时，却是深陷其中，无归路了。）
湖泊、小溪都几近干涸，只有淤泥圈着些死水，透发着阵阵腐朽的腥味，岸边的树木，叶子都枯萎了，散落一地，只剩下成千上万的树干笔直直地仰望着苍穹，树根逐渐腐烂，花儿残败，都揉进了土壤中，时不时有几只蚂蚁爬过，步伐滞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迷雾，透着寒气，他们俩，彼此望了一眼，只觉得心里发空，是一片巨大的空洞与虚无，还有深深的无力感拉扯着他们，让他们停在这儿，停在这儿徘徊，盘旋，一点一点地耗散生命的能量。

他们听到这样的声音：
“就停在这儿吧！和万物一起腐朽！”
“这本是宿命，何必挣扎。”
“就停在这儿，像那些树干一样，仰望着这无望的苍穹吧，任生命的根渐渐腐烂，生机耗散。”
“一起沉没在尘寂吧。”
“都一样的，或早或晚。“
在上空，在他们的脑海，他们的身体里面，回旋着，像是吐着信子的蛇，诱惑着，盘旋着，搅动着他们的血脉。
四下苍茫，阴寒，他们有些认不清来路与去路了，身子不觉得也瘫软了些。二人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交换了一个眼神，拿着剑，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刺向对方。突然，只觉得一阵刺痛传到胸口，手臂上，鲜红的血液正往外汩汩地冒着，久违的温热感；这才惊醒过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定了定心神，这才继续往前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