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幕间故事 Chapter I(14)

“随便吧...只要，只要还能救她，这是我如今生而为人唯一的执念。”日向颓然地低着头，嚅动着唇齿，仿佛认命一般的满不在乎。
祂赞许的点了点头，似是在满意他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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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力量穿过了他的全身。不可阻挡，无法想象的宏大力量吞没了他的身体，限制了他的行动。这股力量夺走了肺中的呼吸，压碎了肋骨，像飓风一样咆哮着，撕扯着他的肉体。
作为代价，他被剥夺了一切的美好，被彻底掏空，只剩下那颓唐却富有坚定执念的精神，矗立在那个空洞的躯壳内。
那种精神是名为希望的绝望，和江之岛以及神座出流那“名为绝望的希望”恰恰相反，那就是“拯救”的真正含义。
周围的一切都感觉...截然不同了，日向能感觉到空气之中流动的微妙能量，它们在他的身边旋转，跳着空灵的舞蹈。抬起头来望向远处，它们用规律的方式游动着，编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大网。原来铺天盖地的大网早已笼罩了这个世界，它的触角遍布每一寸土地。
心脏粗鄙的砰砰声已经安静下来了，他的意识变得无比的明澈，无比集中，令日向难以置信。
他呆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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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问你这么执着于救这个女孩有意义吗？是为了赎罪？有心的神座出流尚且不知道爱为何物，你说根本就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去爱呢？难道就是因为爱过吗？我是不信的。”祂走了过来，径直走过来，走到日向身边，用指节敲击他的左胸口，发出空洞的笃笃声。
日向大吃一惊，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只感觉浑身都在麻木的冰冷中失去了温度。原来在那里，心脏不再跳动。血液不再流动，体内年轻的活力被象征着绝望的灰烬取代。
他没有了味觉，将再也无法体悟美食，品味油盐酱醋。因为那是人类的脆弱性能导致需要从外界摄取能量的低级生存行为，必须舍弃。
他没有了困意，也就永远无法入睡，将在也无法徜徉梦境，对未来提出梦想。因为那梦想是人类对自身欲望荒唐不羁的诠释，也是象征人类脆弱精神的避风港，他不需要。
他没有了心，没有了血肉。因为血肉苦弱不得超脱，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亦是一种永恒的折磨。所以它们被一种更加高效的，未元的物质所取代，那看上去像是石灰粉，不吉利一点的说，也像是人死后被烧光的剩下的骨灰。
他没有了青春，时光将无法在他身上刻下任何痕迹，岁月在他面前也只会成为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