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雅月居(3)

少年只觉眼前一花，便看见一位佝偻老人站在自己身前。老者身着布袄，持一根桃木杖。看上去就如同普通乡野匹夫。但有点脑子的人就明白，此人绝不简单。
深更半夜，正常人家早早灭灯休息，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不说捕快，就乃当今至尊来了，也休想从此地强行带走任何一人。”老者摇头笑道。
不觉间，少年和黑袍人似处于一座庭院间。
黑袍人们并未发觉，依旧围着少年，伺机待发。
“大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若要再胡搅蛮缠，休怪我等不客气！”领头黑袍人出言威胁道。
“速速退去，老夫不想枉造杀孽。”老者淡淡说道。少年从背后看去，看不到老者喜悲，只觉得老者的声音很平静，像一片大湖。
少年只觉眼前一暗，一只大手抓住自己左肩，五指如钩，死死扣入血肉之中，不由得惨叫出声。
老者闻叫声叹道：“尔等执迷不悟，便送尔等一程。”
说罢手中桃木杖轻轻触地。
噗！
一声轻响，离少年最远的那个黑袍人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胸口莫名出现一个对穿大洞，切口平滑，一滴血液都不曾滴落。

啪！片刻后，那名黑袍人直挺挺地倒下。
如此诡异的一幕令其余黑袍人不经后退半步。
“老头儿，你这是在玩火！”领头黑袍人冷声道。
“从你们踏入这里的一刹那，你们的性命便鬼神难收，只属于这里的主人了。”老者淡淡开口。
“叫你主子出来说话，莫要多言。”领头黑袍人抓着少年，道。
“你还不配见到主人的真容，还有，放下那孩子。”老者依旧淡然说道。“放下那个孩子，速速退去，否则，便一息杀一人。”
“你敢！？”领头黑袍人暴怒。
“你们大可以试试，在我面前，你们状若蝼蚁，老夫只手灭之。”老者左手持杖，右手抚须，似若乡间野叟，双眸却爆发出惊天杀气。
“我记起来了，你是当年的天下第一‘桃叟’！”领头黑袍人失声叫道。
“呵呵，很多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既然知道了，还不快滚！”老者喝道。身上布袄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撤退！”领头黑袍人连忙喊道。言罢，便将少年丢下，向后冲去。
传闻当年“桃叟”喜怒无常，喜则天下太平，怒则血流成河。后来据说外出游历，此后天下太平四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