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初见(6)

“我现在胖，帅得不明显。”因为这个笑，我更喜欢他了。多年以后，我提到其实我对禹哥是一见钟情，大哥和我哥都朝我翻白眼，骂我是个只看脸的玩意儿。他们不懂我的感受。
禹哥听我说完又浅浅一笑：“你们绝对是亲兄弟。”
“你好。”二舅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我看见禹哥抬头望了一眼，立即站起身，背也挺得直直的。我霎时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我是罗飞的舅舅，我叫孟国旭。”二舅把手搭到我肩膀上。
我仰头望着禹哥。
他略显愣怔，不过马上就颔首问好，郑重地回应：“您好，我是梁禹。”
多年后我才惊觉，那时还幼小的我见证了一次历史性的会面。

【02】
二舅不是老二，他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哥哥就是我大舅，他姐姐就是我母亲。
所以大哥叫他小叔，我和我哥叫他二舅。
有时在饭桌上聊起他们小时候的故事，母亲就说，她和大舅结婚之前，爷爷训过他们兄妹俩无数次，骂到已经懒得再骂，但就是从来没训过二舅。
这时大哥和我哥通常都是会心一笑，不用谁来解释，爷爷不骂二舅，那是因为二舅从小就优秀。
我就不一样，偏要问问母亲是不是因为她和大舅太调皮，她每次都只是难为情地笑一笑，之后像是要扳回一局似的，开始检查我的家庭作业。
那时的我们不论如何都想不到，未来的某一天，无可挑剔的二舅竟然会被爷爷训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