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故事(2)

河水没有父亲形容的那么湍急，而且很清澈，父亲每次把竹竿撑入水中，水底便翻起一阵浊浪，竹筏停在水中央，太阳慢慢升高，小王躲在父亲的背影之中乘凉，父亲呢？依靠着插在水中的竹竿一动也不动，偶尔呼出一两口白云。小王没见过河神，小王想见到河神，为什么河神还没来呢？会是像自己也喜欢睡懒觉么？他正想着，有什么东西随着水流飘来了，有的是箱子，有的则是褡裢，偶尔还飘来几根扁担、几件衣服。父亲微微抬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河神来了。”
说罢，便逆流而上，将竹竿横在水中像张网，拦住了所有飘下来的东西，父亲跳下水，把东西一件件地捞上竹筏，回了岸边，便由身强力壮的小王搬上岸，两人一同分拣，父亲从中挑出品相最好的，搬进了木屋，再留下一份足够父子二人吃穿，剩下的便用捡来的扁担挑回村里，又是走过一片耕地，越过一片乱花丛生的花田，踏着碎石子路走回了村子，村民们已经在村口迎接他们了，一阵淅沥的泪水从他们的嘴角溢出，村长不着急进村，而是把货物从扁担上卸下，放在地上，用那根乘船的长竹竿将东西顶进村里，见货进了村，村民们一拥而上，开始了争抢，村长和小王俩则绕开村民回了家，父亲顺势将扁担扔到后院那座扁担堆成的小山上，今天作为使者的工作结束了。小王很失望，他没见到河神。

小王决定去山顶。
天一亮，小王带上个昨天打捞上来的褡裢，装了些干粮和水，便沿着河逆流而上，树林荫翳，鸣声上下。穿过树林，是一处翻滚的瀑布，细看去有些白骨在上下翻腾，想必是在山林间奔走的野兽失足，小王打了个寒颤，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是父亲告诉自己的。小心翼翼的向上爬，累了便吃些干粮就着随手摘到的浆果，水喝完了就从旁边的瀑布里接上两口，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山顶，出乎意料，这里是一大片平原，在河的两岸各有一座小镇，可比小王的家乡大多了，说不定河神就住宅那呢？至少小王是这么想的。
一路奔到小镇上，发现小镇上的人与村子里并无二样，只不过稍微瘦些，转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能变出食物和衣服的河神，小王悻悻来到河边，兴许在这里能等到河神。河水不同于山下，浑浊而且湍急，很多独木桥横跨在河面上，不少人挑着扁担往返于两岸，就像把货物运回村子的他和父亲。
小王忽然闻见一阵香气，那是许久未见的、麦子的香气，随着香气走，他找到一位正在歇脚的路人，一手拿着扁担，一手拿着斗笠扇风，好巧不巧，小王的肚子一阵悲鸣，那人似乎也心领神会，从自己挑的货物中拿出一块白面馒头，递给小王，小王刚要伸手去接，那人又缩回手来，摊开另一只手，小王拿出自己的干粮，那人摆摆手，小王又拿出自己的水袋，那人摇摇头，无奈拿出了路上没吃完的浆果，那人依旧不肯，小王没辙了。就在小王翻找的时候，掉出一粒金光闪闪的石头，那人一见，眼睛也像石头一样发出金光，连忙放下馒头，捡了起来小王趁他痴迷于石头时赶紧拿起馒头啃了起来，好吃，真好吃，自从大家不耕地后就再没吃到过，等他还想再回味的时候，馒头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