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猫入怀》——by姜时韵(2)

“……唔。”
轮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下，似是要醒过来一般。
血迹沾染了半边白被，看来伤势严重。此前还因失血过多导致病人暂时性休克，现在意识竟依然能保持清醒，此人的毅力可见一斑。
洛梓掀开白被的一角，露出伤者的样貌来。
是他！
男人天生冷白皮，容貌姿色皆为上等。纵使他身受重伤，面色苍白，却半点狼狈之感也无，倒是有了几分羸弱的病态美。他薄唇微抿，眉头紧锁，默默忍受着这如同万蚁啃噬般的疼痛。
洛梓眼尖地看到他快要没入衣领的汗水，惊叹男人的耐力，她凑近，俯下身子，盯着他紧阖的眉眼，语气难得温柔：“再坚持一会儿，很快你就不痛了。”
轮床上的男人似听懂了，原本紧皱的眉头竟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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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

洛梓换上了无菌服，开始进行取弹缝合。
将男人的伤口用物理方法消毒以后，她望着其左肩处那足有两指粗的弹尾，神情冷肃：“需要麻醉吗？”
“啧，没醒我问什么？”洛梓为自己突然犯蠢的行为感到懊恼。
她利落地切开伤口，熟稔地用镊子夹出弹片，放入一旁的托盘中，后又为他敷药、缠绷带。
全程总共不到半小时。
收拾完杂乱的器具后，洛梓取下口罩，套上挂在架子上的白大褂，准备出门去清洗。刚摸到门把手，男人不知何时醒了，手术台那边传来他压着嗓子的低咳声。
她有严重的洁癖。曾经被她救治过的一个老年病患，为表示感激，特地堵了医院的廊道，想要当面致谢。当时，病患目光恳切，眼眶里蓄着泪水，神色激动。本想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掉，奈何对方是个年迈的老人。出于礼貌，洛梓还是选择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老人走后，洛梓转瞬就将医用手套丢入了垃圾桶，用香皂洗了足足八分钟，两只手全变得红肿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