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7)

一位带着墨镜的老人拄着盲杖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已经七十岁左右，头顶上的发丝已经花白，他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和帆布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个老人就这样静静地看了眼我，没有任何表示。我一闪而过的灵感让他透过墨镜感受到老人眼中流淌着无边的慈祥。老人嘴里念叨着什么，走向马路对面。
“等等，前面有车。”我有些无奈，松开杨洋的手，走上前去拉住老人，同时暗中观察他，"您慢点。"
老人停了下来，摘下墨镜，露出他混浊的失明的双目。老人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感情，就好像是一滩没有任何波澜的死水。
就在决定从心放手时，老人混乱的低语突然清晰：“孩子，你也是调查员吗？”
"我以前是一名普通的调查员，现在退休了。"我回答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老头似乎只是有着特殊能力的人类，事实上，经历深刻的调查员都有些特殊能力，作为一个从某个喜欢写悲剧的疯子笔下活下来的人，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发言权的，“您呢？”
“我只是在等一个朋友罢了。”老人完全答非所问，说罢，他和蔼的笑了笑：“介意扶我这位老头过马路吗?”

"当然不介意。"我赔笑。
老人微微颔首，然后缓慢地向着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杨洋也跟随在我身旁。
时间在流逝……纵使瞬间仿佛永恒般漫长……
那是一声来自亘古最初的尖啸！那一刻，荒芜的苍白占据我的视网膜。
白，一片完全的白。
蓦地，涌现一片尽头的黑暗，这黑暗一片片地剥开空白，滋生蔓延。
我凝视着那黑暗深处，在那片无底的深渊当中，我感到一种可怕的......召唤。四周诡异的寂静，而那召唤像精神病人在耳边大喊般伴随着我，但我知道，这种召唤并非来自于声音，而是某种更高层面的东西，我几乎无法运动任何一根神经。
我调集全部的意志轻轻扔动骰子，运气似乎还不错，至少从几乎无法运动的绝境中得到缓解，不再是只能徒劳得思考：“那个乐子人就在旁边，杨洋也可以帮忙，我只需要……”我张开嘴，想要呼唤犹格索托斯的名讳，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只听见了我口中发出的无法以任何形式听见的尖嚎！心头泛起的寒意侵染了我，蔓延全身。我将手伸向那片尽头，在黑暗中寻找着着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