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不值得》第二章（下）(2)

“你就和你那个yin荡的妈一样……”
各种不堪入目的语言传入瑞炎耳中，让瑞炎反感地抖了抖虎耳，似乎想把那些恶心兽的话全部抖开。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十五分钟。
渐渐地，叫骂声停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如破鼓漏风的呼噜声。
瑞炎紧紧盯着纪年，见他放松肩膀，叹了口气，说到：“外面那个疯……兽人，是你……”
纪年的伤从何处来？
答案，尽在不言中。
“父亲。”纪年离开门，走向床边，老旧而过时的八仙桌上，是一张全家福，轻声说到。
“亲生父亲。”纪年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可瑞炎能感觉到，那笑中，是无尽的荒凉和无奈。
瑞炎把目光投向了全家福。
已经褪色边角残缺的照片里，是幼小的纪年，旁边是中等身高的雌狼兽，拉着纪年爪子的老狼兽似乎是纪年的奶奶，以及与纪年和其他亲人保持了一定距离，面带不耐的雄狼兽。
照片里，纪年笑得十分开心，他微微侧过头看着母亲和奶奶，眉眼弯弯，那是发自内心且单纯天真的喜悦。
瑞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其实从照片中每一个兽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纪年的未来会发生这些了吧……

“他一直这样吗？”
“嗯，准确说，是我八岁开始就这样了。”
十年，整整十年，要如何在这种环境下度过？难以想象，一个孩子该承受多大的心理和身体压力才能走下来，而且性格开朗大方。
最不堪的一面，往往都是在笑的背面，不是吗？
“你……没想过离开吗？”反正已经十八了，自己多多少少也能照顾自己，实在不行就投奔亲戚不是也很好吗？
纪年有些神情恍惚，喃喃自语：“我离不开他，我没有钱，更何况……他是我父亲。”
瑞炎听到这话顿时来了股气，尾巴竖起，大步走向纪年，按住对方的肩膀，硬生生把对方的身体扳过来对着自己。
“他是你父亲？他何曾尽过父亲的职责？！我看他这副模样，对你应该从来没有好过，包括你的母亲。”
提到母亲，纪年的眼中露出了哀伤，碧色的眼中，是无尽的自责和悲伤。纪年轻轻推开瑞炎，脱下鞋，上了床。
“吱嘎……”
瑞炎看着纪年面朝墙躺下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后悔。笨蛋，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当瑞炎有些不知所措时，纪年转身看着他，眼睛有些微红，开口了，只是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