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折腰【小说】（十）(2)

“瞧瞧你衣衫不整的，收拾好了再出来。”
“……”
门一下子被合上，外头又传来几声惨叫，燕青一边给他拿外衣，一边好奇地想要透过那扇门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会儿你出门一趟，去办一件事。”
“找于伯联络秦公吗？”
“不是。”
燕青摸不着头脑。
等到两人出去的时候，管家已经被人抬走了，只留下地上一摊血迹，秀才正哼着歌拿布擦来擦去。
疾冲把言冰云带到外间厅里吃早点，脸上已经不似方才凶神恶煞了。言冰云拿了一块萝卜膏，看到颜色的时候想起那一摊血，又放下了。
“人还活着吗？”
疾冲给他盛了一碗甜粥，无所谓的表情和姿态，
“抬出去的时候还能喘气，现在就不知道了。方才你听到了？”
“没有，但猜得到。”
燕青跑出去的时候，季城牢记自己的使命，悄悄跟在他身后。
疾冲对着言冰云笑得温柔和煦，把手边的小菜都推给他，

“等你吃完了，人也送回朱晓那里了，他得知道我即刻就要去砍了他。”
言冰云瞧他一眼，脸上有了些微不可察的笑意，放下调羹，对他道：
“等一等。”
疾冲挑了挑眉，陪着他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刻钟。常四本来是偷跑出去喝酒消遣，坐着听到外头不小的动静。出于好奇，跑出去找人问了，然后惊讶中撒腿跑回了客栈。
“老大！听说城外几个官道上商行中转的辖口突然被山泥埋了，现在所有押送的队伍都堵在城外。”
应国行军分作一路，所经城镇戒严，乌海这些地方说是留给商行通行，实则是押运粮草的队伍装作商队掩人耳目。这本来是为了对晋军隐瞒驻军点和战术安排，但疾冲对战事策略的敏锐程度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昨儿言冰云进城的时候，盯着那些来往的商队看了一会儿，疾冲想着他大约也是看出了端倪。
如今几个辖口都堵住了，商行可以等，粮草可不行。一旦不得不绕道，或者等着清障耽误行程，朱晓肯定要吃挂落，单看行军主帅的恼怒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