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吊与超短裙(2)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刷子，那是她合作已久的好友。刷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可以尝试，看她意见。于是她就接下了这个安排。
几十天过去了，社团成员们积极地准备比赛，文刷小队已经能顺利在规定时间里制作出塑料塔吊了，而且性能还不错，超出了老王的预期。承重测试结束的时候，老王罕见地把眉毛扬了起来。
这帮学生毕竟是脑子活络，做什么事情都做的好，他是这么觉得。
三
简而言之，章学长是个帅比，不仅仅是指颜值，也指说话行事方式，他会开玩笑，也会很热心地向学弟学妹们提供建议，受到社团内众人的欢迎。
放学后的缝隙，她找到章哥，请教他制作塔吊的细节，于是他们围在同一张工台前，对各种零件工具指指点点，偶尔又谈到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依文在和他聊天的时候会偶有心动，她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防止笑得太招摇。在放学路上，她忍不住跟刷子分享自己的心事，描绘章哥的点点细小表现，以及她通过拐弯抹角方式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她的情敌，也就是章哥的同班同学。
“别花痴了。”刷子毫不客气地吐槽道，“这么想要接近他的话，那就穿上超短裙，走到他班里，然后坐到他身上去！”

依文笑了笑，表示她做不到。而且章哥快要升三年级了，自己没有办法占用他的时间。虽然她的理智这么想，但是她还是止不住思念他。
四
在参加塔吊比赛的现场，文刷小队默默完成了自己的作品，获得了不错的名次。在摆弄塑料、胶水和铁钳的缝隙，她偶尔会望向章哥所在的那一队。她盘算着，要在合适的机会表白一切。
然后，会怎么样呢？
那一年，一中抓学风的政治建设做得很出色，班主任反复在班会上强调学生要端正学习态度，不要分心。在训话的时候，依文和刷子也会注视老师严肃的面庞，品味她对学生们的一片苦心。然而，她的心里也有些许纠结。
马上要十八岁的少女们，虽然擅长做出乖巧的样子，但内心总是叛逆的。不叛逆，如何独立？
“我想要一个努力的理由，我觉得为了喜欢的人努力是不错的理由。” 依文对刷子这么解释道。这么拐弯抹角的动机显然不能成立，至少不能打动对方，她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想法，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是几斤几两。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打动对方，但是压不住坦白心情的冲动，这正是她所疑惑的事情。
或许，她只是想要那小小的片刻休息，有一个稍微圆满的结果。而这圆满，并不是由外界的任何一种声音所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