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二15(2)

“手上沾了血的人，还算什么干净。”
吴邪只说一句就没有下文，看起来也并不想多说。
莫老三仍然抖着拖鞋，吐了一口烟，在缭乱的烟雾中观察着他的脸。
吴邪定定地看着地面，眼神稳中带狠，只闪烁一瞬。再抬眼时又是清澈见底的纯真。
“为啥又要枪？”
“杀人。”吴邪脱口而出。
莫老三的拖鞋不抖了，“啪”一声，吴邪还没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起来。
莫老三把烟头一甩，使劲一跺，站了起来。
“给老子听好了，你他妈想寻死，就别再半死不活回来找老子！杀人？有本事杀人，还他妈需要跟老子借枪？”
他将凳子踢到一边，站到吴邪面前。
“杀人，容易得很，是不是？”
“我后悔没有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吴邪怔怔的，像在自言自语，“不然我救不了他，我什么都做不了。快来不及了，我救不了他。他会忘了我，那样我就，不存在了……”

“听不懂。”莫老三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和红肿起来的脸颊，心里又有点不得劲。
他坐到床边，扳过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知道吗，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杀了我亲爹。”
吴邪一惊。
莫老三嘴角一歪，似哭似笑。
“所以昨天你说你杀了你哥，我他妈就好像，看到我当年……”他揉了揉鼻子，“杀人，没那么好玩吧，孩子？”
吴邪低着头，想到林楠笙。他知道那一刀不足以致命。可是，在吴邪的刀下，他的楠笙哥永远地死了。
“你惹了什么人了？为什么到处有人找你？”莫老三问。
吴邪抿嘴一笑，像在听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从始至终，他何曾惹过什么人？
“三哥，活着，是不是很苦的事？”
莫老三呆了一下，看着他红通通的脸，雾蒙蒙的眼。心像被狠狠捏了一下。
但他还是点点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