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严文||Wandering July(6)

严浩翔等着刘耀文睡了后，出了门，在出租房外待了一夜，指间的香烟一根又一根。
草草处理的伤口裸在夜里，落下的烟灰刺痛着伤口。
等到天色快亮起时，严浩翔回到了出租房里。
却不知道这一宿，刘耀文从未入睡。
刘耀文说，我们去跳伞吧。
他们去了更高的地方，他们还是一起，只是不再是相拥着的了。
刘耀文觉得高空的风和那次山谷间的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听着风刮过自己耳边的声音，又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失重着。
结束后，他看到严浩翔在一边等着，看到了他，递了瓶水给他。笑着问他，“害怕吗？”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
刘耀文也就笑了，握着拳打了他一下，“就这点高度算啥？”
严浩翔任着刘耀文闹，过了好久才说，“我有点不舒服，你今天下午自己去枫林那儿取景吧，好吗？”
刘耀文动了动嘴唇，最后却只说出了“好”这个字。
那个下午刘耀文都待在枫林里，他拍完照就从头一张张翻看照片，有很多很多，而最近照的几乎都是那个滑着滑板的少年。

刘耀文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个人待着了。他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待上超过三个星期，却现如今在这里逗留了三个月多。
所以……严浩翔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现在的他，或许在板区玩板子，或许在公路上刷街吧？
他是不是也认为，离自由远了？
刘耀文回到出租房里，等着归人。
他在黄昏时分等到严浩翔。
严浩翔看到他时，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把滑板放在了一边，抱着他问吃饭了吗。
他沉默着，吻在了严浩翔的耳钉上。
隔着那冰冷冷的金属，他总有种错觉，就好像他补全了严浩翔的生命。
“为什么会想着去打耳洞？”
“就是，感觉脚踩不到地，总感觉疼一疼，我的生命反而真实了。”
“你能，再玩次滑板给我看吗？”
那个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在落日的余晖下依然显得耀眼，自由的风肆意地吻着他。
刘耀文看了好久，却怎么也想不起严浩翔以前教过他的那些动作名。
是因为到秋天了吗？刘耀文总觉得喉间干涩。
他按下快门键，拍下了最后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