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我问班长：“血流的多不多？”班长说的什么我忘了，我总是能轻易的记住别人怎么伤害的我以及曾经的一言一行有多么愚蠢和难看，我被带到了医务室，校医说学校的条件处理不了，要带到医院去缝合伤口，课间很多同学来医务室看我，与其说是关心我，我觉得可能也就那几个而已，躺在床上需要脱鞋，正好那天穿的是双破洞的袜子，那时候我觉得很难看，我想靠意志力把那双穿着破袜子的脚藏起来，但很可惜，医务室没有被子，无处可藏。后来，那个男…的母亲来了，她带我去了医院，路上的行人总是频频回头，我知道他们回头的原因，这很明显，在我最喜欢的浅蓝色校服上那一抹红色很显眼。到了医院，缝针的时候医生问我要不要打麻药，我说不用，我想，缝针应该没多痛吧，我想象我应该有那么一丝丝坚强吧，结果，才下去第一针我就吸了口气，原来有东西穿进肉里是这种感觉，不怎么痛，但是感觉很强烈，就好像亲眼看到了一样，医生还是给我打了麻药，到时感觉依然那么清晰。
我也不清楚缝了几针，大概三四针吧，穿插的次数没有太多，后来，我去打了破伤风，原来屁股针比缝肉痛，后来又去吊了水，期间，那位家长给我买了个肉饼，我一边吃，一边回答着她的各种问题，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甚至把我对妈妈的怨言也一起说了，果然，很快我就遭报应了。妈妈还没赶回来，我带着那个女人回了家，换了身衣服，那时候是秋天，我穿着一件灰色尼龙线的薄款套头毛衣外面是说薄不薄说厚不厚的双层校服，都在同一个位置破了个不大却能一眼就看见的洞，周围已经成了暗红色，有些发硬，我换了套衣服，期间，那个女人看到了我贴在床头的画，她说这是你画的？我说是，她又说画的真好，学过了？我说没有。后来回到了学校，事情发生在上午，当我回学校的时候好像是中午过后的第一节课，老师把我和那个男…一起叫到了外面，快十年了，两个学生两个家长一个老师间说话的细节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我好像只说了那个男…

摸我，但没有说摸哪里，后来那个女人说她儿子以前眼睛动过手术，我可能打到了那个地方，一下子痛狠了才拿了东西刺我，后来班主任叫了几个男同学询问情况，他们说只看到我打了那个男…一拳，我始终记得班主任说的那句话“冲动是魔鬼，凡事需要冷静”现在听来简直是个笑话。后来我妈妈要求带我去照个片，看有没有动到骨头，我心里不想去，最后还是去了，医生看了片子，说还好我脂肪厚，除了肉，没伤到任何内部器官，医生问用什么刺的？那个男…说是用塑料三角板那个30℃的锐角，我妈妈其实是不信的，但是面上也不好撕破脸，我不知道班主任和医生信不信，我认为那个锐角不足以穿过了三层衣服后在身上留下需要缝针的伤口。照完了片，我们回到了教室，家长和班主任去了教务处，我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那个男…被叫到了外面口头教育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