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档）八荒轶事录——千年守望(15)

凌虚摇着头，苦笑道：“什么事都算不过那个人。”
凌虚正想再饮一杯，突然感应到什么，放下酒杯，一声长叹。站起身来看向老者，正色道：“大限将至。”
老者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跟着站起来。
突然，凌虚的身躯开始变得通透，一丝丝气体从身体中飘出，汇聚到老者身前，慢慢形成一团微光。
风雪依旧。
这时，老者突然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人让你可以重来一世，一切重来，你会怎么选择？”
凌虚听到这话，看向远方。
狂风呼啸。
“我凌虚一生坦荡，纵使一人面对四宗联军也未曾后退半步，于道门击杀三百一十九位悟道境，斩杀一百八十六位羽化境，诛杀七十四位登仙境，处决四位登仙巅峰，镇压四位半步真仙，将四大宗门来犯的精锐全数歼灭于天元山，以告我宗亡魂，无愧于天地。”

风雪凛冽，凌虚仅存的一缕意志于狂风之中逐渐消散，但话语却仍旧清晰的回响于天地之间。
“四宗鼠辈豺狐之心，八荒尽知，纵有余孽尚存于世，违逆天道，必将灭亡。”
平静的语气中蕴含着不可阻挡的威严。
同时，也给出了答案。
这时，封尘上前一步作揖，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凌宗主，晚辈好奇，为何不见您对道门逝者有任何的悲痛和惋惜？”
凌虚的身影逐渐消散到只剩双眼，听闻此话，其中一直闪烁的点点星光里也闪过一丝黯淡：“因为那时，我的身后已空无一人，无人可承载我的嘱托，无人可聆听我的歉意，无人可接受我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