砞砆林——一尾银鱼的故事（九）(3)

“很好玩。”
女孩心底听见小雪回答，于是放下折叠起来的双腿，双手分开，用手指在天空上写字。
闪耀的群星与墨色天幕被天边泛起的淡白色慢慢覆盖，一束细弱红光从前方投进砞砆林，砞砆们迅速回应，从射线处渐次褪色，呈浅黑色伞帽和白色伞杆。片刻，射线扩大成红橘色光面，砞砆林的盛大褪色从中心线向四周扩散开来，整齐接受太阳带来的颜色变化。
她们身下的砞砆同样感受到了阳光的气息，它升起来，接收阳光，进行褪色。女孩和小雪随之升起。女孩依旧半躺，双手向上正反画圈圈，小雪仰面躺在女孩身边，四脚朝天，放松休息。一阵风匆匆赶路，略过她们。她们悠闲自在，安心暂享这清晨的清净。
一只鸟从地平线出现，经过，再飞往另一边地平线，它缩小成一个点，再消失。于是她们坐起来，遥望远方，观察脚下。
前方是片不算陡峭的悬崖，阳光已让眼前的低地中大片砞砆林褪色。回头注视身后，碍于阳光的低角度，还没有大片变化。阳光划出一道鲜明的明暗交界线。她们惊喜的是，身侧不远处矗立着一片砞砆群，比别处更密集，互相为梯，环抱错落，远看恰似一座城堡，不过下窄上宽，呈倒圆锥形。

褪成白色的茎杆细长高大，成束交叉，同时展现着每株独特的性状品格。其上是一层高度相近的淡黑色圆盘，追根溯源的话，每一株砞砆都能找到对应的茎杆。如此，一层茎杆上再分出几支，继续向上延伸，形成新的圆盘层，如此反复，在第四层附近停下，形成巨大穹顶形“树冠”。黑白相间，分层明显。
夜里，它只是模糊中的白光影子，但现在，它就在她们面前不远处，中间只隔了几株高度相近的砞砆，可以通到砞砆束的一层去。
“我们去看看吧！”女孩兴奋的抱起小雪，跳上身前稍低一点的圆盘。爬上，跑过，跃下几株砞砆后，她们来到了那座砞砆铸成的倒锥形城堡，从下往上数的第一层。
踏上圆盘，散步一圈，景色如常。跳动的太阳颜色由红转金，增强穿透力，扩张影响范围，再抬高角度，让光芒跃过小丘，指挥着明暗交界线形成的一字队形军队稳定前推，经过的砞砆们无不举白旗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