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的钟声】《出售最后的坚强》第三章(18)

虽然有些东西可以勉强凑合用，将就着以维持生计，但是总觉得特别不适应，感觉很别扭，不自如，不习惯，常常觉得这些东西哽咽反胃、刺激性很大，味很浓郁淳厚，质感很生硬不需要咀嚼难以下吞，也消化吸收不了。对成年人的世界而言不单单只是那外在的儿童不宜，还有更多的是内在的不合适孩童。而同样的孩子的世界对成年人来说也是成人不宜，因为成年人的纯真和孩子时的那股亲近于人的稚气已经消散得所剩不多了，成年人在孩子的世界里自身会觉得与身处的环境格格不入，也无法很好的融入其中。显得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里排斥的一个异体，遭冷落，被错位所冷漠以及孤立，相比色彩缤纷，五颜六色的孩子的世界，在成年人的世界中色彩则要单调许多。这时杨洋还太小，而大人们也迫于现实的无奈，只能让当时还幼年的杨洋生活在一个并不适合一个孩子的，成年人的世界里。
一天天的经受历练、锤打、磨砺、本不应该有这些不适合一个还处于幼年的孩子的经历和坎坷与挫折，却偏偏要找上了一个身患奇疾的孩子身上。让其每天都经受这难以想象的，漫长的磨难和曲折。那时杨洋每一次的进步都可谓是异常艰难，一波三折，大人们无奈的同时，心里也是充满了辛酸与惭愧。

在杨洋四，五岁的一个冬天里，曾经发生过另一件让杨洋记忆犹新的事情。在那间盲人诊所里，和平常一样父亲带着他来看病。有所不同的是今天他父亲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显出的虚汗告示着他身体可能不太舒服。医生为杨洋治疗过程中他父亲终于忍不住了，告诉医生说自己牙疼，问能否给看一下。医生说他做一下针灸，在腮帮扎上两针，他父亲听了以后为了缓解自己的牙疼也为了给杨洋做个很好的榜样。学会能忍受疼痛怎样坚强的做一个男子汉，可是当医生拿银针和消毒酒精棉球过来时，杨洋的父亲就开始紧张、心虚、胆怯了，但是顾虑到尊严和牙疼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当医生用细小银针刺进了他面部的皮肢和肌肉里时，针灸带来的那种酸麻胀痛的感觉，让他疼得叫出声来，表情也是显得呲牙咧嘴。医生还跟他们俩父子开玩笑说他们公平了，成了一大一小两只长刺的刺猬。
然而此时还太小的杨洋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所以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同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他父亲到是听着这个冷笑话想笑，但是因为脸上插着银针也笑不出来。旁边听到这些话的其他病人和家属都笑了，不一会之后医生取了针，杨洋的父亲牙疼的症状明显好多了，也不像刚刚开始那么疼了。等到杨洋治疗结束，他们父子俩像往常一样回家了。虽然这玩笑说的是公平的，杨洋的和他父亲承受的是相同。可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他父亲只是一时，而且能够痊愈。而杨洋则不同，他是每天都要经受这样的煎熬。疼痛不在自己身上，自己永远不会知道那真正会有多痛。虽然能够凭借人的想象去理解去感受，可是想象与实际是永远存在差距的，虽然理解感受能够拉近一些距离。但是不可能完全消除这段距离，除非有着一样相似的经历，懂得痛苦的人才会相应的体谅他人，这跟去理解去想象是绝然不同的两种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