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裂(3)

周深这些天忙得团团转，凌鱼总会在他晚上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送些糕点过来。
凌鱼除了和他谈生意的事情外，也只有这个时候会同他说说话了。
好像还有一次，是她拉了周深的手，回到自己住所时说：“叫我鱼儿就好。”
“早点休息，别累傻了。”凌鱼揉了揉他的脑袋，回里屋了。
他塞了一嘴绿豆糕，盯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绿豆糕…好像从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他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眼中兴奋的神情。
就快了……
正在凌家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传来噩耗。
凌府去开封谈生意，途中遭遇了劫匪，仅有三人生还。
凌鱼得知后，把自己锁在屋里锁了一整天，最后还是周深敲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到凌鱼红肿着眼睛，看着手中的珠链，一声不发。

周深轻轻地靠近，抱住她。
“想哭就哭吧，又没有外人。”
凌鱼趴在他肩头，开始是抽泣，接着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又化为绵长的呼吸声。
周深将她抱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就回了自己屋里。
终于，这一切都是他的了。
十年前，周家被查出逃税，周父周母被捕，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候他还小，什么都不懂，直到听到街旁人们的对话。
“这回的案子听说是刘大人查的。”
“刘海峰？那不是凌家的远房亲戚吗？”
“哎，我听说，这回的事他可没少赚。”
“可别乱说啊，难不成你也想……”
……
周深攥紧了衣角，转身离开。
“哎，那不是周家的长子嘛？”
“嗨，现在家毁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又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