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桥散人》(2)

“刚刚那位，似乎没有付钱吧？”
“害，您多有不知，那是位仙人，仙人能来吃饭就已经是咱的荣幸了，哪有收钱的理儿啊？”
“坐，哎，你们怎么知道那是仙人啊？他在客栈施法了？”
“没有，听我给您讲啊。”小二一屁股坐了下来，“据说当年，咱掌柜的父亲还在时，那位仙人吃饭也是会付钱的，这么付了十年，老掌柜头发都白了一半了，这位容貌竟然丝毫未改，十年如一日啊，这不是仙人这是什么？后来老掌柜就坚决不再收钱了。”
“还有吗？这仙人不会只有容貌未变这一种仙法吧？”
“那咋能啊？后来有一天，老掌柜领着几个知情的掌柜，备了一份厚礼，趁仙人吃完饭之后给送了过去。”
“然后呢？”
“仙人坚决不收，不过他说吃了咱这么多白食，可以免费给咱们卜卦。”
“仙人的卜卦，一定都很准吧。”
“那可不，太准了，就是有一点不好。”
“仙人卜卦还有不好的啊？”
“是啊，您想，咱寻常凡人道士的卜卦，那不都捡着好听的说嘛。人家仙人哪管这个啊，该是啥就是啥，可不会只挑好的给你说。”
“就算有不好的，但是这不是很准嘛。”
“准也不一定是好事啊，前些年，对面打铁的二牛，想不开去找仙人卜了一卦，结果那卦象说的啥，说二牛他娘会在冬天染上风寒去世。这把二牛吓得，忙问有没有能救他娘的方法，结果仙人直接说，救不了，那是命数上写好的，风寒就是个由头，其实就是寿终了，让他想开点。你不知道，二牛平时最孝敬他娘，二牛这下回家也不敢跟他娘说，就是过冬的时候提前准备了一大堆碳啊柴啊之类的，还提前抓好了治伤寒的药。”

“这都准备的这么充分了，他娘还是走了？”
“可不嘛，据说就是因为碳太多了，他娘夜里觉得屋里太闷，就出门透了口气，结果呢，转天就风寒了。二牛吓得一边忙把药煎上，一边有请大夫来瞧瞧又抓了新药，结果不知道是哪味药出了问题，他娘喝完之后狂吐不止，新抓的也喝不下去，没几天，人就没了。”
“这……这也太玄乎了吧。”
“可不是嘛，要不是仙人呢。二牛又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娘，在坟前哭得那叫一个惨呦。”
“后来呢？还有吗？”
“后来就没人卜卦啦，大家都或多或少遇见过这样的事，就是二牛遇见的最惨。你说这人生啊，要是提前知道了结果，又没办法改变，那还有必要提前知道吗？”
“唉，是啊。那你知道，还能去哪找到这位仙人吗？”
“怎么着，客官也想试试去卜一卦吗？”
“不管卜不卜卦吧，总想去涨涨见识嘛。”
“这我倒是不能确定了，不过听砍柴的老李说，他在后山瀑布附近见过仙人，客官没准儿可以去碰碰运气。”
“行，那我得空就去看看，不打扰你了，快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