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颠起勺，炒起了肉(5)

末了，房东郑重提醒他：“如果水龙头有水来，也千万不要喝，连碰都别碰。知道吗？已经死了好多人了。整个小区，三分之一的人，都没了。要小心哈。大事来的。”
他到市场去，人少得可怜，平时这个点已经人满为患。排队买水的、买菜的，加起来都不足五十人。还有一些有修为的穿着统一的人，在周边巡逻，偶尔可听见警笛声。
他只能叹息。
进家门之后，那种压抑感也就消失。他赶紧准备煮饭做菜。他很喜欢做饭，因为能带来希望与舒畅感。
子政跟了进去，看他忙活，走来走去给他让出空间。
“让让。”高亮嫌他碍事，便说，“要不你到外面等吧。”
“这样就好。你忙你的。”子政的目光依然跟着他的手而动，听着锅上热油滋滋声，又看那电饭锅泄露出来的霭霭白气，心情是畅快的。
“要不要来两下？”高亮笑着说。
令他没想到的是，子政居然真的上来，还学他样子颠了两下锅，上瘾了似的，不愿放手。
“哎哎哎，这肉快糊了。快翻，翻。”高亮着急地喊。
“喊什么？不挺好的吗。”子政伸筷子夹了块肥瘦相当的，小尝了口，然后干脆一口吃了。那烫烫的感觉，让他从头到脚松快，从虚妄一下子回归真实。

“这都还没熟透。”高亮叹口气说。
“怎么没熟？刚刚好。”子政反驳说。
“哎，这真的要糊了，焦味，闻到吗。还是我来吧。”高亮伸手抢过锅勺，“如果你真要帮忙。待会有个汤，就由你来。记得放盐就好。”
“哪一罐是盐？”子政看了一圈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问。
“这个。”高亮打开一罐的盖子，说，“这个白花花的就是盐。”
“那这个也是盐？”子政指着一罐同样白花花的罐子。
“那是糖。”
子政打开盖子，尝了口，“甜的。是饴吧？”又尝了口盐，点点头说，“这盐精细，没有杂质。”
他们的午饭是在欢快中度过的。
高亮做的菜不仅卖相好，口味也鲜。子政煮的汤竟然也不错。
“真想不到，你竟然是会做汤的，口味还有些特别。”高亮好奇地说。
“以前流落街头，跟母亲四处躲避仇杀，食物匮乏，没什么吃的，也只有煮汤来充饥。”子政细细地喝了一口，回想起了过往的点滴。
母亲染了病，他四处求人，不是被打就是被骂。
母亲背着他跑，还要躲开后面扔来的石头，以及射来的弓箭。
躲进母亲娘家，却受尽白眼，被当仆从对待。来客常要起艳舞，在污言秽语中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