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光下的梦想家(7)

“但又不止地球的尽头……
“去看看一望无际的荒原，
“去看看连绵千里的高山，
“去看看飞流直下的瀑布，
“去看看清澈碧绿的湖面，
“不为什么，只因为想去就去了，
“‘为什么要爬山？因为山就在那里’ 
“那不就是最棒的人生吗？
“所以，我放下一切来了这里。”
“今天晚上的海水真冷啊。”吉姆身旁那个年轻人感叹道，“我想你不会喜欢进去游个泳的。”或许他觉得自己打趣打得不错。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吉姆在北极第一次感到困惑。
年轻人没有回答他： “如你所见，这里的视野极佳，我打算等到天亮之后，去隔壁的码头整点薯条。你呢？”
“我叫吉姆。”
“好吧，吉姆。”年轻人毫不在意，“没问你这个，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只是……想去游个泳。”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游泳”爱好者我之前见过不少，但他们的水平也只停留在爱好而已。然后我就没再见到过他们了。”年轻人装出一副看透世间的模样。

“嗯……我的游泳水平还是很高的。”吉姆还想调皮地嘴硬。
“噢，”年轻人咳嗽似的笑了两声，“你的嘴硬真的难绷。”
“好吧，其实，一般来到这里的人，心底都藏着一些小秘密。正好现在闲着无事，如果你愿意将自己的悲惨经历讲出来让我乐呵乐呵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听的。”年轻人托着腮帮子。
“你可真贱。”吉姆和年轻人好像在某些地方一致了。
“好吧……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他一转攻势。
“你问吧，吉姆？”
“我们要去往何方？”
“我打算待会去码头整点薯条。”
“不，你误会了。”吉姆的呼吸慢了下来。“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一辈子的终极目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一定不是去北极看极光。”
“你的故事听起来好像有点古怪，你完成了长久以来，几乎毕生的梦想，冲破了一切阻碍，为什么你还感到如此痛苦？”
“在实现梦想的那一刻，我的心底确实感到了巨大的满足。但几乎就是在转瞬之间，我就感到了无尽的虚无。”吉姆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