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献给世界一个纯粹的我们(3)

也仅仅只是记得了。
现在她指尖触碰到的，只是一层薄薄的玻璃。
乐正绫胡乱吃了几口饭，草草躺回床上。头刚接触到枕头上，又猛然弹起来。
——她没洗碗。这可不行，放在从前可是会被某个人念叨的。
乐正绫想着，又躺了回去，翻身捞了个玩偶阖上眼。罢了，都走了几百年了。她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就是不洗碗，气死你。
一片漆黑中，乐正绫再次发出叹息声。落在卧室里，显得格外寂寞无力。
月亮高挂在夜空中，树上蝉鸣和河中蛙声交织在一起。世界洁白无瑕，这里带给乐正绫的安全感，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无法给予的。
任何地方。
3.
“你真的不会死吗？”洛天依捏着乐正绫的脸，满脸错愕。
乐正绫得意地瞥了眼洛天依，毫不掩饰上扬的唇角。
“真——的——”乐正绫拖长了语调，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转而抓紧了洛天依的手，“我可以永远爱你。”
洛天依看着走在前面的乐正绫，她问：“那你现在年龄很大吗？几百岁……？还是几千岁？”

“我和你一起长大的。你忘记了吗？”乐正绫说。
洛天依：“啊——原来你不能随便改变自己的外貌啊。那你会一直变老还是保持某个年龄段特定的样子活下去呢？不过你现在才两位数的年龄，对你们不死族来说是不是想婴儿一样小啊……”
一堆问题迎面而来，乐正绫被砸个猝不及防，及时朝她嘴里塞了个糖，才打住洛天依的话题。
“停停！首先，我确实会保持某个年龄段的外貌不变，这取决于我的个人意愿；第二，我这个年龄在不死族里顶多是三岁小孩，比婴儿大一点。”乐正绫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回答洛天依的问题，“你对不死族也太好奇了吧，平常不看小说吗？不能脑补一下吗？”
“不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洛天依嘎嘣咬碎嘴里的糖，她舔去唇边的糖渣，再度开口：“我死后，你岂不是要带着这份思念永生永世的，痛苦的活着吗？”
四周的喧嚣兀的消失，人群掠过她们，仿佛在这一瞬间，她们已脱离这里，在一片漆黑的地方里，她们面面相觑，错愕的，疑惑的，悲哀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乐正绫才回答了这个问题。她露出孩童般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