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伽华线改写】荆棘之冠（2）(2)

“那当然，喝孟婆汤也不敢忘！”我笑着挥了挥手，待机械声停止，转向伽华的方向。
他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隐约间上位者的气息扩散开来，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是欣赏，也是询问。未等我开口，伽华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将略凝固的气氛打成碎片，“我记得阿炎说你还在读书，还不是主事的年纪。”
“是，我哥哥才是家主，但因他常年外出的缘故，我作为少主代理着一些事务。”我规矩地回答到，内容不假，但也算不得全部真实。
“我听说大景很和平安定，”伽华俯身向前，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可跟你相处下来，却觉得不尽然。尚在读书的学子就要有这样的计谋，你……可活的自在？”
“自在一事本就难得。”我无谓地笑了笑，“有人渴望功名利禄，有人迷恋自在逍遥，还有人苦心孤诣只求珍视之人周全，均是追随本心而已。今日之谋原还有一惑，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做解惑人？”
“你说吧。”伽华微微点头，他的动作总是很稳重，让我想起在父亲面前为我打掩护的哥哥，也许这是长兄的共通点。
“想问殿下，您是否有为王的本心？”我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手心因为紧张冒出了不少汗，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
“为何这样问？”伽华脸上并无愠色，相反地，他扯过身后的毯子盖在了我身上。

“因为殿下向我倾诉了您的过往，”我抓住毯子，埃兰沙的花纹繁复美丽，“成为一位优秀的王储代价已经如此高昂，若是为王，殿下之路……将更坎坷。”
伽华没有立刻回答，他认真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我纳闷地捏着下巴，想不出刚刚究竟哪句话好笑，不防脑袋上沉了一下，伽华摸着我的头，笑容中带着明显的无奈：“你一向为别人担心这么多吗？这点倒是挺纯真的。”
我被他笑得有些窘迫，摸头这种哄小孩的方式也让我不甚自在，索性低头一个侧滚躲到他对面：“还不是因为殿下招惹我！阿炎带我来的时候可没说这么些！”
“我也没有想到会将你卷进来，”伽华轻轻叹了口气，“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投缘，又有些稚气，不知觉多说了些。谁想到论老成，你甚至在银朱之上。”
“我就当是夸奖了，多谢殿下。”我看了眼怀表，再过一个时辰街市便要休息，银朱还在等着，是速战速决的时候了，“不如回到原本的问题上？”
“有，”伽华正了神色，“我有为王的本心。”
“或许是我向你说了太多曾经的遗憾，但适当的软弱，亦是一种策略。”伽华毫不犹豫地坦白着，看向我的目光有歉意，但没有怯懦和退缩，“一开始，我也抱怨过为何偏偏生在王室，为何不能有一个普通却快乐的家庭，我也曾自我怀疑、逃避现实、惶惶不安，但一次次抉择中，我早已明白命运为何如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