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兄弟（约&克）】初春(5)

克劳德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别说一个月，就是今天晚上他都不一定能熬过去。
他揭开车帘，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哥哥约瑟夫，轻声道：“我亲爱的哥哥，我要是死了，你也会好好的吧？……你一定要好好的啊。”话音未落却已潸然泪下，克劳德抹了一把眼睛，伸手拉住约瑟夫垂在身下的手，心说：不论以后怎么样，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难过。
咳嗽渐渐停止了，也许这叫做回光返照？克劳德费力地睁着眼睛。月光洒在身上不再是那种温和，而是刺骨的冰凉。克劳德走进马车坐在约瑟夫床边的地上，无助地蜷缩成一团。
这样宁静安和的夜晚，约瑟夫绵长的呼吸声就在耳畔，克劳德很心安。
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他也好久没睡个好觉了，哥哥，你不会怪我没和你告别就走的吧？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爱很爱你……克劳德的手轻抚过约瑟夫的头发，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次日清晨，约瑟夫难得睡了个完整的觉，醒来就发现克劳德坐在地上，穿的很单薄。他心想：都十七岁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他正想把克劳德抱起来裹上被子，忽的发现克劳德全身冷得像冰一样。

约瑟夫莫名地特别心慌，立刻把手放到克劳德鼻子下探他的呼吸——寂静，一点波动都没有。
约瑟夫难以置信地开始摇晃着克劳德，大吼道：“克劳德！你怎么了？你醒醒……你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你不是说会陪着我的吗？！”
伯爵夫妇也被吵醒了，但他们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没有像约瑟夫这样自欺欺人般的质问克劳德，只是站在几步外，默默看着约瑟夫抱着克劳德。
约瑟夫积攒了这么久的眼泪突然决堤，颤抖地道：“为什么……最后都不告诉我一声……一个人就离开了？”
那个初春，白发少年的哭声响彻整个原野，可惜他怀中的金发少年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我甚至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寒意料峭的初春，是我活了下来。”
“所以，克劳德，我好像活成了你的样子。”
“克劳德，这是我们定格在相机里的第几年？”
“克劳德，哥哥一直在等你回家。”
“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见的只有你，克劳德。”
“克劳德，我很爱你，真的……所以，你是不是回来了？”相机的光影闪过，将两个少年的样貌永远定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