坼裂

对于帝国的行都而言，这几天的气氛相当压抑。先是东方维卡总督战死、进入半岛的通道琼台城被叛军占领，再是西方黑甲军精锐覆灭、西北十卫城已失其五。动用此前素来受猜忌的南方军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选择了。
当然也有些不错的消息。
就比如说，南方舰队，帝国第二大海上力量，已经到达东部最重要的港口，卡拉维伦托。他们将先平定东方的叛乱，然后北上扫灭那支海盗舰队。
再比如说，镇南王已经召集当地五大士族筹集军粮，而中央的使节也即将抵达镇南王治所。
好消息里面自然不只是关于南方军的。禁军同样开始了临战准备，虽然在十年的压制之下他们已经严重缺编，但名义上二十万、实际上也保有了十几万能作战士卒的禁军依然不可小觑。尽管他们被护国公要求拆分开来，只允许其中三万人向西北进发，但三万真正的精锐，或许也足矣改变战局。
卡拉维伦托港，这个富庶的沿海城镇原本人来人往，此刻却因为主力舰队的到来而显得相当宁静。往日喧嚷的集市此刻在一群群踏着正步采购补给的海军士兵的人潮中多了些肃杀之气，而百姓大多都留在家中观望着窗外的一切。说实话，这些士兵的军纪不错，在集市上并不掠夺----纵然是因为小商人们因畏惧降低了价格，这也比那些吃喝嫖赌的老兵油子好多了。然而城中居民依然感到了一种相当不适的低气压，仿佛这里正是战场的中心。这些精锐士兵看到了街上摔倒的老人，不会踹一脚，不会嗤笑，也不会搀扶，只是绕道而过，如同水流一般分开再汇聚----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质感，反倒像是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