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9章：新的征程（7至9节）(7)

鹿鸣馆 （九）
明治同样大闹了一场，据说红酒牛排全都没碰，一天下来只吃了冰淇淋、奶油蛋糕与枫糖松饼。不过，他闹别扭的点与众不同，别人是不愿意抛下偌大家产，跑国外变成高级难民；他却是借机对伊藤博文发泄不满，顺便显摆自己的先见之明：
“当日若从朕意，怎会令敌兵席卷侧翼！”
这话不仅让伊藤博文面红耳赤，同时也令整个大本营自惭形秽。没办法，谁让宫里那位摆设，居然真的蒙对一回呢？既然人家占理，他们哪怕心里再别扭，也没那个脸皮反唇相讥，唯有跑进御所真（设）诚（法）劝（糊）谏（弄），先把明治的屁股挪出京都再说。
2月15日下午，明治天皇手捋长须，终于从御座上站起，停止了与重臣的怄气。接下来，他领着一条皇后、七位侧室、三名皇女，拖着早已打包好的行李，匆匆钻进大本营提供的铁甲马车。对这位自幼受人伺候的寄生虫来说，亲自手提肩扛，实乃破天荒头一遭。

“圣质如初”的皇太子嘉仁，没有和父亲一同离开。他作为皇室与全体公卿的代表，将会留守京都直到最后，以此向欧美列强昭示明治政府的抵抗精神。当然了，皇太子因为脑有贵恙，其实根本不清楚自己的重责大任；如果虾夷军队真的进城，他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
载运皇室成员的马车车队，是走西面的蛤御门出的宫城。42年前的大动乱中，那座禁门曾被长州藩兵打出累累弹孔；众多黑黝黝的小洞，居高临下俯瞰着铁甲马车，仿佛天狗的贪婪眼眸。
根据宫内省职员交代，明治在车上一直心神不宁，甚至拒绝了侧室园祥子的膝枕。“有异相，”老猿猴似的天皇，一面神经质似地拽着八字须，一面含糊不清地咕哝道：
“天有异相。朕.......朕此行必能成功。必能成功......”
蛤御门的弹痕
园祥子与同车的两位皇女，虽然自己也吓得不轻，但还是硬起头皮，哄孩子似地哄起了明治。不过，她们对战局所知甚少，除了“黄军必胜”之外实在讲不出啥；更糟糕的是，三位女眷声音过于轻飘，甚至盖不住轮轴的吱吱呀呀，对来自天空的嗡嗡鸣响，自然也是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