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铁幕（163） 千钧一发（16）(8)

电光在剑锋前闪烁，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换气都萦绕疼痛，将炼金术士的笑容变得更加扭曲。闪电之下，无所遁形的不只是她，还有她面前的空旷，已经没有可供自己辗转腾挪的建筑。她站在路的尽头，而人形们还没有到达。
3
2
1
倒数结束，炼金术士开始行动，她在出剑，更像是剑在牵扯着她飞跃。当她的身体追随正在被疯狂固化的思想，那期待着的猎物已暴露在眼前。
搏动模块停止跳动，咽喉的神经传感器散发着一种并非灼热，也不属于麻痒的刺激，VECTOR的本能告诉她那就是炼金术士这一剑瞄准的部位。但这一次她没有刚刚的足以反应的空隙，没有思考的时间，她几乎忘记自己仍然存在。喉头有一点凉意，那是雨水？是金属？亦或都不是？VECTOR忽然恢复了平静，她过往每一次将自己推向死亡的怀抱都一样的平静。这一剑躲不开，她告诉自己。厚重手套下的手指一阵放松，冲锋枪在掌心滑移，下一刻就会坠落。她放下自己的武器，也放下自己的生命。
炼金术士瞳孔因狂热放大，她渴望对面那一对同样金灿灿的美丽眼睛中流露出的不舍，挣扎还有恐惧，她会一点点吸食它们，粉碎掉这个人形生的希望。于她而言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她没机会像对待G3那样慢慢品味这个过程。她注定是失望的，贪婪的目光中生了其他的情绪，比如说，疑惑——她今天的疑惑也许比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的疑惑加起来更多——她看着那双眼睛，好似注视着一潭夕阳下的湖水，无波的水面上折射着生命流逝的轨迹，却没有她期待看到的情绪。

“为什么？”她差点开口问道。
VECTOR眼中的时间流速突然慢下来，慢到她足以辨认出每一滴雨水与它们下落的轨迹，炼金术士的动作，她的手臂每一寸肌肉在刺出这一剑的过程中收缩的变化，她的奇特到令自己无法理解的表情。VECTOR的思维恢复运作，搏动模块正在加速，但此时此刻听上去更像是重锤缓慢地敲在鼓上。
“死亡的这一刻原来如此漫长吗？”VECTOR对自己轻笑着，她知道这不是死亡的感觉，只是另一个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所具备的能力。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BENNY说道，“右下。”
“突击者视觉...”VECTOR念叨着，喉间姗姗来迟的痛感如同冻结的水停留在原地，她的头向着自己的左侧偏转，而身体则将它向下引导。那些黏在额前与颊侧的银发在强大的速度与力道下飘舞，好似撑开一柄银伞，然而在VECTOR自己眼中，它们的速度又惊人的缓慢。她感受到了自己的素体在与思维的竞赛中被远远甩在身后的脱节感，炼金术士的剑深入她的皮肤，在剑的锋利与VECTOR的动作两相合作下将她的喉部划得血肉模糊，一簇艳丽的血花，但远远偏离了炼金术士一剑封喉的本意。眼中的世界再度回归熟悉的样子，这点时间是BENNY能达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