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之永恒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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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鞴沙。
九条阵屋处，天领奉行所掌握的幕府军大多汇聚在此，此地军官由现任九条家主的兄长九条政仁担任。
天色将黑，所有幕府军却都已经集结完毕，四周燃着的灯火照亮临近者的脸庞，皆是一脸疲惫。准确地说，这集结的一支军队每个人都露出疲惫之意。
在营地的最前方，九条政仁严肃站立，他的脸上同样布满疲惫，但此刻却强忍下来。
“再坚持一会，派来的弟兄们已经快到了。”九条政仁开口，但见到众人对此似乎没什么反应，于是接着道：“这是将军大人两日前亲自下令派来支援我们的，也是她亲自让我们回去休整的。”
众人这才有了些反应。
若是九条裟罗在此，必然会诧异至极以至动怒，因为由她带领下的幕府军大多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即便是到危急关头也能保持不慌乱，但这一幕显然打破这种常态。
“将军。”有军士开口了，只是声音却带有一丝颤抖：“我们回去后还会被它折磨么，要是这样我宁愿……宁愿……”
这顿时引起了一阵共鸣，众人都露出恐慌的神色。
“住口。”九条政仁喝道，此刻疲惫的眼神之下仍旧留有一丝锋利。
“抵达稻妻城，那是将军真身所在之地，天底下有何怪异敢与将军作对？即使有，也终究是将军刀下亡魂！”他提高了音量，这显然是有用的，在稻妻人心中，雷电将军即是极致力量的化身。

“好了，大伙都收拾收拾脸色，老实说这副样子，一会其他的弟兄来了看到都笑话！”九条政仁说道，显然习惯于这种谈论了。
半个时辰后，从稻妻城前来的那支幕府军抵达此处。
“政仁大人，我等来接替你们了，请放心归去吧。”井上弘上前，向着九条政仁行礼，郑重道。
“井上，你过来，有些事我先对你言明。”九条政仁吩咐他进营地内。
“整个神无冢最近都不太平，尤其是踏鞴沙。让弟兄们巡逻尽量在白天，到了晚上，尽量保持浅睡眠。另外，肯定会有附近的民众时时来询问，你就把同样的话回给他们。此番我回去，会请求将军大人查明缘由。”九条政仁说道，先前的疲惫也似乎加重了。
“这……政仁大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井上弘问道。
九条政仁迟疑了一番，最终开口道：“据我所知，可能是‘梦貘‘在作祟。“
“梦……貘？“井上弘瞳孔微缩，显然听过类似的传说。
“好了，切莫宣扬，等回去后，我会尽快向将军表明。“九条政仁拍了拍井上弘的肩膀。
“明白了，政仁大人！“井上弘郑重地点了点头。
九条阵屋军营内的光亮仍然持续着，但在踏鞴沙层层叠叠的山脉之间显得异常微弱。这一天以后，夜空无月，昼间无日，只有丝丝缕缕的微风不时吹拂着，带来海边的咸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