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兄弟(4)

“哥！”绒绒抓住魔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但还是被无情的甩开。
“别碰我，我嫌脏！”话像刀，彻底划伤了心底的野兽。
推搡之下，魔倒地头撞上了茶几，模糊之下，还听得到那几近疯癫的话。
“我脏？是啊，你们都嫌我脏！”
“可那又怎么样？”绒绒低头看着地上的人。
“哪怕我身在地狱，你也必须下来陪我！”看着几近扭曲的脸，魔心里一阵阵发寒。
“我到底捡回来了什么怪物……”
地下室的灯又亮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没了铁链，也无需铁链。愧疚、麻木像是监笼，把他困在这副身体内，魔再也没有说过话了，对外界也很少反应。
“哥”绒绒坐到魔身边，看着呆呆看向远方的人，轻声的询问：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我们一起去看他好吗？”像是终于有了反应，魔转过头面向绒，无神的眼睛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眼中的自己居然带着渴求，过了许久，久到绒绒都快放弃时，魔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去换衣服！”绒绒笑着把人带出房间，换了衣服。
墓园内是萧瑟的风，吹得两人衣服哗哗响，枯黄的树叶顺势而下，入秋了。
两人静矗在墓碑面前
“砰！”魔竟跪了下来。
“哥？！！”绒伸手就要去扶。
“滚！”嘶哑的声音不像从r人的口中发出。
“哥！”绒又担心又欣喜，这是三个越来他第一次和自己说话。
“滚！”同样的话，连语调都没变。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和父亲，我走开，一会来接你。”绒绒收回了手，他知道自己要给他时间，一个接受自己的时间。
“爸……”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魔轻轻的用手拂过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心中只剩下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