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門》/苏朱(5)

他想不通，明明有这么这么多个愿望，苏新皓怎么偏偏许这个……
这是他最满足不了的愿望。
3.
朱志鑫总是不喜欢苏新皓在病房里多呆，不管他记不记得苏新皓。
今天也如此。
苏新皓嘴上说着出去，实际上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朱志鑫急的不成样子，什么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可是没用。
熟悉的瘙痒和疼痛在身体里蔓延，朱志鑫转身冲进洗手间，落锁的动作对于无力的他来说太难。他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服，世界仿佛天旋地转，他站不住脚，只能靠着那扇冰凉的门不断的下滑。
一点点的滑坐在地下，冷汗不断地从额头渗出，莫名的寒噤袭来，他的手脚不断的颤抖，浑身上下从骨头缝隙处，发散出阵阵常年无法忍耐的痛苦，五脏六腑像被搅拌一般翻江倒海，喉咙处如同吞进异物般难受。

“…啊……”他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只能一下又一下的用头撞在白色瓷砖上。
“朱志鑫！乖…把门打开好不好？”苏新皓急得失去理智，一时间连开门的钥匙也找不到。
朱志鑫不想发出更多声音，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就这样输给疼痛。他几乎痉挛着拿出模糊记忆中已经藏好的烟，打火机的火焰摇晃着，点燃香烟。
他仿佛已经不能察觉到手上的痛，只是失智了一般，用点燃的那头一次又一次摁在手臂上。
苏新皓好不容易打开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肝胆欲裂。
朱志鑫瘫倒在地上，往日那张漂亮而又生机的脸，此刻藏在浓浓的烟雾中，左边手臂上是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白色的疤，他皱着眉头，意识已经不大清醒。
“求求你…杀了我吧。”他的声音支离破碎了。
苏新皓看过太多深陷毒瘾的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他不止一次的旁观被绳子捆住的病人，他听他们的嘶吼，只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