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童话】凝海(2)

“小妹妹，没事吧？”宋一凝轻轻拍了拍女孩冰冷的脸。
“咳咳咳……”女孩即使呛水也紧紧抓着宋一凝的衣摆，“别死……”
“你……”宋一凝仔细端详着女孩的脸，确认是个陌生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嗯？”女孩缓过气来，眨巴眨巴自己水灵灵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慕海，大哥哥叫什么呀？”
“怎么可能……”宋一凝分明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难道是死前的幻觉？不过他确实不认识这女孩，那这女孩理应不知道自己才对……
“大哥哥？”慕海歪头看着陷入沉思的宋一凝。
“啊，额……”宋一凝觉着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很奇怪，但那女孩都自报家门了，他也不好装聋作哑，“宋一凝。”
“那我就叫你一凝哥哥啦，你叫我小海就好，嘻嘻。”慕海甜甜地笑着。
“小海……”宋一凝看着眼前这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女孩，莫名觉得有些……奇妙？大概是她过于自来熟的关系吧。
“嗯嗯！”小海拍拍白裙子上的沙子，随后抬头看向宋一凝，“你喜欢这片海吗？”
这问题有点摸不着头脑。说实话，宋一凝对这片海没什么太多的感情，但毕竟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便想着落叶归根，在这里死去：“大概是喜欢的吧。”

“那一凝哥哥是因为喜欢这片海回来的？所有离开这里的人都没有回来过。”慕海继续追问
潮水拍打在海滩上，几只在海滩上散步的海鸟被这浪声惊扰，扑扇着翅膀飞到零散的礁石上。
宋一凝总不能跟小女孩说自己是因为想死才回来的，他偏头看向被阳光照得金黄的大海，呼吸着略带腥咸的空气，沉默不语。
慕海的眼神在宋一凝的脸上停留了两三秒，也没刨根问底。
“你是一直在这里吗？”据宋一凝所知，这小岛上没有学校，孩子们上学需要乘船到海的对岸去。可……宋一凝再次打量起小海，这年纪，这时间，应该在上课才对吧？
“嗯。”慕海的神情随着夕阳西下渐渐黯淡下来，声音也跟着变得软绵绵的，“我生病了，活不了多久，只能一直留在这里。”
“生病？”这小岛就只有一位老爷爷开的小诊所，小病倒还好，大病肯定是要去对岸的大医院，“那你妈妈怎么不带你去外面看病？”
慕海无奈地摇摇头，说：“没用的，我从小就跟着妈妈四处求医，但没有医生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越来越糟。”
“可是，我看你身体挺健康的呀。”宋一凝回想着慕海先前的模样，一点也不像病痛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