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x舰长】希望终将盛开在废墟之上（36）(7)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膝上躺着已经被崩坏能完全侵蚀的芽衣。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仿佛是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在做着可怕的噩梦。
琪亚娜抚摸着她的秀发，将碎发缓缓向头的一侧划去。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将芽衣从梦中惊醒。虽然芽衣的脸庞已经布满了粉色的纹路，皮肤也因为过量崩坏能的侵蚀而开始发暗，但在琪亚娜的眼中，她依旧如往日那般光鲜动人。
不要醒来，求你不要醒来。请让奔流的时间在此刻停止，请让这飘渺的梦境不会破碎。不要醒来，不要醒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芽衣睁开了眼睛。她的口中传出“呜呜啊啊”的呢喃声，黑色的眼眸将整个眼球覆盖。她缓缓挥动起四肢，似乎正打算从地上站起来，但因为被琪亚娜抱抱住的缘故，无论怎样挣扎她都不能自由行动。
琪亚娜将芽衣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因绝望而失去神采的双眼眼神空洞，紧紧盯着正前方倒在血泊中的布洛尼亚。一滴滴眼泪从眼角不自控的流下，划过脸庞滴落在芽衣的肩膀上。
琪亚娜用右手平静地按住芽衣的头，无论她如何抓挠自己的背后，都仿佛没有感觉一般面无表情：“呐，芽衣，你知道吗？是我害了你们所有人，是我杀了布洛尼亚，是我杀死了这个世界。”

“你一定也很痛恨我吧，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或许还活得好好的，一定还会有更好的未来吧。会有一个很爱你的人将你娶走，会给你一生的幸福和快乐。”
“你会和布洛尼亚和姬子老师，和这个学校中的所有人成为好朋友，然后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慢慢老去，最终在很多人的环绕中死去。”
“是我毁了一切，是我杀死了你的未来。如果我不曾与你相遇的话，你就不会变成这副摸样，如果我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话......”
芽衣的挣扎缓缓加剧了起来，她开始试图做一些超过更加复杂的动作，例如将琪亚娜推开。但奈何，琪亚娜的力气此刻大得出奇，无论芽衣如何推搡都无济于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也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偿还犯下的罪。”
“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爱，对你的思念，对你所抱有的一切。没有你，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对不起，如此肮脏的我回到了你的身边。”琪亚娜抬起左手，将枪口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很痛苦对吗？马上就结束了，我会履行我们的承诺，我们都会以人的姿态死去。”
琪亚娜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紫发少女的那句话：“杀死我你也会死。”既然如此，杀死我你又会怎样呢？琪亚娜拇指压下击锤：“请再等一等，请让我最后再拥抱你一次。”

“我爱你，芽衣。”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