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纪念碑(15)

“看来传说……是真的。”
“当然，咱是守护城镇的丰收与农业之神，”赫萝望向城镇，神情变得复杂而坚定，“咱喜欢的人埋葬在那里，咱最美好的回忆在那里，咱必须要回去，去守护那里的一切。”
我没有说话，绕过爆炸造成的大坑往回走，赫萝跟在后面，看样子她虽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却也没有伤害我的打算。我们走在铁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起了各自的家乡、亲人、朋友，以及这场该死的战争。
走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座铁路桥和远处车站的水塔，赫萝指了指一条小路，说：“汝顺着那里，从河谷绕到北边的森林，应该就可以回到那边了。咱知道，汝也是战士，既然这样，那就在战场上公公正正地决斗吧。咱等着汝。”

我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却被赫萝叫住，她快步走过来，在身上翻找着什么。不多时，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用布包起来的小玩意递给我，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支精致的手枪和几发黄澄澄的子弹。
“咱用不惯火器，这是那名叫罗尔夫的坦克指挥官送给咱的，”赫萝平静地说，“汝不像咱，没有火器的话会有神生命危险的，这个汝拿着吧。”
我把子弹压进弹匣，将手枪重新掖进腰间，沉默一会，立正向赫萝远去的背影敬了一个军礼。赫萝是城镇的守护神，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她和那些家伙，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支手枪算是你借给我的，我一定会还给你，你可要……活下来啊。”走在返回的路上，我第一次希望自己的敌人能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