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世界的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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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很多年以前，有一回我喝醉了，在朋友家住了一夜。早上正欲推门，感到凉气扑面，心底一阵兴奋，推开门果然看到满天的飞雪。那种感觉我很喜欢。其实我每年都在等，在长满干枯树杈的冷空气里等一场突如其来的雪，那种等待的感觉真是太棒了，比雪真正扑面打来还要美妙几万倍。那雪大概从我喝醉后就开始下了，连下了一夜还没有停。等钻进路边盖着棉门帘的小酒馆，我才发现自己患上了严重的感冒。感冒和宿醉令人头脑昏沉，以致雪后的雍和宫像是我头脑中的幻觉。
三年前的冬天，约旦的一家小旅馆里，胡须和头发的长度几乎让我在对镜的时候都感到诧异。旅店里的热水总达不到理想的温度，所以那时我像旅馆里的其他背包客一样，经常十天八天都不洗一回澡。那时我离开中国国境已经好几个月了。一双人字拖陪着我，从东南亚湿热的夏天走到了中东干冷的冬季。小旅馆的暖气总是不足，铺好几层毯子仍然感到寒冷，有一回我从中午一直睡到傍晚，最后被冻醒了，突然看到窗外有雪花飘落。那是一座依照山势而建的小镇，白色的石头民居逐渐亮起灯光，雪就在那时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第二天我和朋友开车去看雪后的死海，我脱了秋裤就跳进那超浓密的咸水湖里，水居然有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