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2)

褪色者的手僵在半空，思维有些迟钝，又有些目眩神迷，恍恍惚惚竟然看不清她眼睛是金色还是琥珀色。都怪这身衣服不合身，厚且粘腻……
只看见她的红唇翕动，说着什么，褪色者晕头转向间竟然产生了触碰这一点红的冲动。
太冒失了。
他立即低下头深呼吸，想要将这奇怪的想法清除出去。
“……你同意这个交易吗？”
褪色者有些局促地抬头看着她，“抱歉，我没听清，能再重复一遍吗？”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生死一线的人容易过于紧张。她又柔声重复了一遍。
“你好，褪色者，我叫梅琳娜。我能为你提供指头女巫的职能，条件是带我到黄金树下，可以吗？”
褪色者想想自己一无所有，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指头女巫似乎要长期和褪色者相伴？
梅琳娜看他同意，微微颔首，递过去一只哨笛。“这里是灵马托雷特，它选择了你，请好好对待它。”
褪色者接过哨笛，金属上残存的体温烫得他手指下意识抽动，随即攥紧它，向梅琳娜道谢。
“我可以帮你将卢恩转化成力量，只需要握一下你的手。”

他立即伸出手，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握住了她伸出的手。褪色者手掌中老茧和疤痕压上梅琳娜柔软温暖的手心，可能是握的太紧，她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指尖划过手腕。
褪色者更难以做出升级选择，他不受控制地去数梅琳娜的脉搏，似乎它也和自己的心跳一样越来越快。
交界地凶恶的生物很多，梅琳娜遇见褪色者之前才扭断了一只吸血蝙蝠的脖子。此时砸碎过骷髅头骨的手臂却莫名提不起力气，触觉又格外敏感，被他手上的疤痕蹭得痒。梅琳娜看着他紧蹙着眉头认真想升级项目，觉得有趣。
时间在两人的呼吸间停滞了，连同凉爽的风。背后爬上的燥热让褪色者无心细想，胡乱用掉他刚刚攒下的卢恩。
他收回手，又感觉刚才短得像只有一瞬。掌心的薄汗在重新吹起的风中有点凉，远不及金属剑柄的冰冷，但他已经开始想念温暖了。
梅琳娜藏在披风下的手悄悄挠了挠刚才发痒的手，却毫无效果。她皱眉，思索着是不是魔法失控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