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老人与暗恋(12)

在肚子吃得饱饱地之后，两人一路追逐打闹着，叶晨的脚踝突然一歪，两人在草丛上咕噜噜地滚了一圈，头发上都沾着折断的草屑和傍晚的露珠。他们俩躺在草地上抱成一团地扭打，打着打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洁白的虎牙掩映着星光，一闪一闪的。
很多年之后，当记忆就像潮水一般逐渐退去，彩色的照片逐渐变得灰白，魏曦却始终记得那个夜晚，那个夏天。
她记得那天满天繁星，叶晨突然纵身一跃，似乎是要跃上天空去够什么，却什么都没够到，继而转头望向她，眼里似有星辰大海。
那一刻，魏曦只觉得他满身银光，耀眼至极，至此，便永生难忘。
大概是从那时就喜欢他的。
10
很多年之后，在学校边的小饭馆里，魏曦和徐佳辰坐在雾气缭绕的火锅旁，从当年的高中时光聊到如今工作，从老师的近况又聊到同学间的分分合合，聊至起兴，魏曦要了两瓶酒，说这样才算不负意境。

“所以说，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我一直就是个工具人。”徐佳辰淡淡地笑着，看着面前带着几分醉意的魏曦。
“也不能这么说”魏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为什么不答应他？”徐佳辰说道，“你明知道他喜欢你，却故意说你喜欢我。”
魏曦笑了，酒精的作用使她回忆起过去，眼神里又多了几分难过，“因为我不能。”
“你也知道，那时候叶晨父母在英国稳定下来了，他们打算带他到英国读书。只是叶晨自己不想去，和他父母吵了好多次架。”
“当时他奶奶的身体不好，很快就得去那边休养，没人能够留下来照顾他。”魏曦轻轻地笑了笑，“他母亲知道我跟他从小玩到大，让我劝劝他，他们一家在英国都很牵挂他。”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坚定地留在这儿，是因为我。”一行泪水流下，“可是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跟亲人分离，放弃他光明的未来。”

“听说他要结婚了，”徐佳辰再次斟满酒杯，“暗恋你十几年的少年，终究还是离开了。”
“这就是人生，不是童话”魏曦笑了笑，“也谢谢你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