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记 小说(5)

北溟的暖季终于到了，各家各户都忙碌了起来，在农田上播种着，阳光也荡漾着暖意。
北溟王的大殿里，侍卫来报有人觐见。渺的心里泛过一丝不安，似乎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这无可避免，于是他挥手让侍卫放行，又让青衣骑退下。
一个少年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见了渺也不跪拜，只平静地望着渺的脸庞。汜发现渺并不想他想象中的是一个中年人，渺很年轻，比汜大不了几岁。渺看见了汜眼角的痣，被刺痛似的眨了眨眼，道：“你便是泽派来篡位的吗？”
汜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不是任何人派我来的，我遵循自己的内心。我也从未想过要篡位，来此只是为了夺回本属于叔父的东西。”
渺从墙上取下短剑：“那么你便来吧，用最传统的方式，以战斗来决定。”
汜从身后取出一张黝黑的盾牌，摆好阵势。渺突然狐疑的端详着盾牌，道：“盘龙盾早已被我手中的这把利螭剑击碎了，那么这是……”

汜身形一闪，提盾冲了上去：“那张盾已随着我的怯懦和天真一同不复存在了。而这张盾以我的勇气铸成，你的短剑，根本不能损其分毫。”
渺的脸上只有嘲笑，他挺剑前刺，汜以盾相抵，反掌一击。渺退开几步，又舞着短剑冲上前去。一时间剑盾相击之声不绝于耳。汜一张一弛，显得游刃有余；而渺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挥剑中喘起了粗气。半晌，渺摔倒在地，被光滑的盾牌边缘抵住了喉咙。
渺苦笑道：“父王传给我的短剑本就不是玄铁锻造啊……在你处置我之前，我想知道父王不选择我的原因。”
汜交给他一张麻纸，渺看到上面写着“渺并非孤亲子，乃在江南收留，本名原作缈”的字样，这明显是潮的字迹。他泪流满面：“谢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告诉我真相……”汜打断他：“不，你不是北溟王族的族人，我无权处置你。你的将来由你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