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54)(4)

我现在对空间的感知度正在急剧下降，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宿醉后的头疼和晕眩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识模糊，我模糊地感觉到地面好像有点下陷了。前面又是一个圆形凹坑，这个凹坑做得远比上面那个天葬坑精致，和周围正常的地面过渡得非常好。
周围响起机括转动的声音，脖子上的绳索猛地往后一扽，气管因为外力作用而急速收紧，磨破了我的嗓子，我不受控制地拽紧套索，指甲划破表皮，扣下了一小块皮肉。
“瞎走什么！”
我已经分辨不出说话的人是谁，顺着对方拉扯的力道直接倒在了地上。
吴邪的味道更重了。
不知道是我对吴邪的气味太过敏感，还是这股非常浓郁的陈旧的血腥味已经渗入了这块土地，我趴在地上，指甲深深地嵌进了那些因为触发机关而浮现出来的缝隙当中，模糊地听见白煮蛋让他们收敛一些。
朦胧间，我看见他们围着一个东西在讨论什么，那个东西的轮廓和讨论的具体内容我已经听不清了，我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正在挣扎着突破肉体的桎梏，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从虚幻逐渐向实体转变，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芽，无法忍受的疼痛从我周身蔓延出去。

白煮蛋又点燃了三个塔香，他好像是靠着那些死人香在驱逐或者防备某些东西。这玩意儿应该不是冲着蚰蜒去的，有我这瓶雷达在，他不需要在点香，而且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我连一根虫子腿都没看见过，那些蚰蜒宁愿在缝隙外面蒸桑拿，也不愿意进来避避暑。
这里存在着一些比那些吃人的蚰蜒更可怕的东西。
“别...别点了...”
我气若游丝地趴在地上挣扎着，小光头似乎想把我扶起来，但我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控制自己大部分身体的能力，小光头虽然力气大，但介于我们俩相似的体型和我的不配合，他扶不住我，一个踉跄松了手，我的下巴狠狠地磕在地面上，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混着唾液流进了缝隙当中。
沾了血的唾液藕断丝连地把我和这话印满了繁琐花纹的地面短暂地连接了起来，我已经被这味道熏得神志不清，无法自控地低头深深嗅了一口缝隙里的味道。直至我想用指甲从那缝隙中扣点什么东西出来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指甲里长出了很多黑色的像是柳絮一样的东西，簇拥着挤在一起向外疯长。
真的不是我的错觉，我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有什么东西正在我体内飞快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