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游（下）(7)

紫阳山的阳光很温和，山中各样的精怪们会悄悄躲在石头后面聊闲，讨论这个奇怪的人类。
紫阳山的一切都和灵山不同。
有风起时，姜昭会取下木笛，轻轻吹奏。
朝云问她这是什么。
姜昭回答她，
“这是人间思念你的声音。”
姜昭会给朝云讲诉人间的故事，
大部分时候，朝云只是听她絮叨地说。
听得多了，朝云有时会想，何时可以去人间看一看呢？
她的渴望会从眼睛里泄露出来，姜昭会逗她，
“你也叫我姐姐，我就带你去看人间的灯会，如何？”
朝云不理会她。
在某个的冷夜里，姜昭把朝云摇晃醒，“小云云，走——我带你去看灯会。”

朝云走出紫阳山外的时候，还有种恍惚感。
人间冬天的节日里，万户张灯，
像星星落尽在人间。
平生首次，朝云感觉到快乐的情绪。
她绯色的眼睛里倒映点点星光，嘴角上弯，带了一丝轻快的笑意。
甚至没有留意，姜昭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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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西回到了紫阳山，
同时，姜昭感应到了她。
其实在紫阳山睡觉的日子里，在靠近朝云的地方，她识海中多出了一部分往事记忆。
迷蒙，并不真切。
她为自己占卜——依旧是无相之卦，祸福未知。
将回到紫阳山前，姜昭以一滴心头血，为朝云种下了一枚灵印。